春风席卷,万物复苏。
若是此时,看不见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她手里的帖子,只怕惠以烟还会更开心。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就见紫竹轻轻地点了点头,面上也有些不解。
惠以烟见状,反倒是忍不住笑了,“她这是还贼心不死啊。”
怎么都没想到,已经过了月余,这位大辽公主,竟然还惦记着赵岚,她还真不知这大辽公主到底是看上他什么了。
要说这与大辽公主见面的机会,也不过就是这么几次,而自从她被惠以烟好生教训了一番之后,就更是避着赵岚走,全然没有任何勾搭的意思。
她原本还以为,她这是已经冷静下来,暗自悔过了。
但现在看来,还真是……低估了她的斗志。
“紫竹,你觉得,这宴会,我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惠以烟并没决定,反倒是不紧不慢着语气,朝着紫竹询问了起来。
紫竹不卑不亢,“依紫竹来看,此次该去,这大辽公主想来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若是当真不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她,只怕日后还定然会留有祸根。”
“嗯。倒是有理。”
惠以烟把帖子递给了紫竹,“回帖吧。”
不得不说,这大辽公主还当真是下了血本了,且不说这‘风雅林’的位置定本就极难,她竟然还能让风雅林停歇一日,全做宴会的场所,还真是,光是想想就知道,定然是破费了不少的。
“主子,长公主来了。”
惠以烟甚至都不以为意了,这赵溪也不知耳朵里是有风似的,只要是有点什么事儿,不过多久就定然会被赵溪知道。
她此番这么快,想必那位公主,定然也是邀请了她过来的。
果不其然,人还没到,声就已经先传了过来,赵溪风风火火,“你看见了没,她竟然这么胆大妄为!这不是全然都没把你我看在眼里么!”
这话说的,惠以烟倒是睨了她一眼,“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与你有何关系?”
就见着赵溪瞬间就伤了心似的,伸出手碰住了自己的心口处,面上更是皱得紧紧的,“你这话说的,可着实是让我伤透了心。难道我平时待你不好么?”
惠以烟光是看着她这表情,就知道赵溪此番定然是又要演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唐唐长公主,竟然这般爱演戏,还真是辱没了。
看出了惠以烟眼中的嫌弃,赵溪索性就不再胡闹,嘿嘿的笑了两声,“你可知道,这位公主殿下,都邀请了何人?”
惠以烟看着她,并没说话。
不过就安静了瞬间,就见赵溪一脸嫌弃,“你啊!就不能满足一下我!”
这话说完,她更是喋喋不休的数了起来,“和府的二小姐,滕王府的嫡三小姐……”数了大概有十几号人,惠以烟越听越皱眉。
“她这是把满京城有名的人都给请了过去?”
这话才刚说完,就见赵溪忍不住嘿嘿了一声,“想来,到了宴会之上,你我二人还真要‘鹤立鸡群’了。”
不光是惠以烟皱紧了眉头,就连身后的彩云也忍不住,“她这是什么意思啊!纯属想要恶心人是么!”
旁的不说,就上面说的这几家的千金小姐,那在京城之中,都是相当有名的。可以称之为‘名声赫赫’,这广为流传的一句就是‘你要是不听话,等你长大了以后就嫁给谁谁’,自然,这谁谁就是上面口中所罗列的那几位姑娘。
“还当真是难为她了。”
惠以烟掀起唇角,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你看着吧,这赴宴之人,可定然不止是这些。”
惠以烟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赵溪自然是信她的,且不说在此事上信她,她若是再说点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来,赵溪也都信她的。
“后日,你家徐大人秀沐吧。”
这话刚问完,就见长公主瞬间变了颜色,“不光是徐大人,还有好些大人都休沐。”
“好啊,没想到这大辽公主竟然还这么不加羞耻,竟然自己亲自物色相公了。”
不过稍加提点,赵溪就已经猜测出了她这一番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惠以烟闻言,也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她这一番动作,想来就是要更加突出她自己,不过可惜了。”
赵溪刚想要问,到底为什么可惜了,就见惠以烟的眸子沉甸甸的,她瞬间就没了勇气。
后日,惠以烟出行之前,看着分明就是想要说话,但不知如何开口的赵岚,“你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到底也算得上是给赵岚的一个台阶下。
就见赵岚得了她这句,这才忙不迭的开口,“一会,只怕那大辽公主不会有什么好动作,她若是当真哪里做错,你也万不得逼她太紧。”
这话才刚说完,就见惠以烟似笑非笑的扯了唇角,“怎么?你这是心疼了?”
赵岚见状,更是听出了她嘴里浓郁的醋味,忍不住无奈的弯了弯眸子,“你这话说的,我有什么心疼她的。不过就是怜惜你罢了。”
见惠以烟还有些不以为意,赵岚忍不住曲起了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敲了敲,“你啊,平日里那般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时候,反倒是听不懂我的意思了。”
他这一下到是半点都没有留力道,惠以烟的皮肤本就娇嫩,更是瞬间就红了起来,惠以烟直接推了他一把,差点就把他给推了个踉跄。
“赵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岚看着惠以烟白净的额头上,突然出现的一道突兀的绯色,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以烟你别生气……我,我当真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可惜,惠以烟此时已经半点都不想再看见他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脚就走。
彩云看见了全过程,更是直接从口袋中把胭脂水粉掏了出来,“主子,您……”
“难道就在这大门口化?”
惠以烟厉着嗓子,彩云低垂下了视线,惠以烟只觉得心里有一股子火气,也不知应该如何浇灭才好,只好咬着牙先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