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宫中张灯结彩,惠以烟不知,竟以为又是什么重大节日。
她道“彩云,怎么如此铺张?”
“娘娘有所不知,我听那洒扫的太监说,今日是元朝的皇子与公主前来朝见,还说……还说那公主穿的,甚是妖娆美艳。”
惠以烟轻点头,妖娆美艳,怕不是中元节街上那女子,美则美矣,却是蛇蝎美人,让人望而生畏。
还有那女子哥哥,偏生的比女人还美,若是旁人穿粉衣,真是艳俗又娘气,他却映得粉色三分更美丽。
这么想着,便听见同那日一般的女声,惠以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女子道“我道是谁爱多管闲事,原来便是你这个太子妃。”
惠以烟稳坐东宫,面纱之上,美目轻抬。
呵,果然,是那蛇蝎女人。今日,是一身雅致蓝,若是别人,蓝色便是淡的,到了她这里,那蓝……不如那露出一大片的纤腰好看。
“怎么?堂堂赵国太子妃,没见过人这么穿么?还是作为女人,你有些妒忌?”元贞故意挺了挺月凶前一对。
额……
惠以烟倒是没防备她会说这些,妒忌……倒是有些妒忌的,不过这女人,是欺她大赵无人?
来人,去提那杜美人来……貌似,就是阎王放人了,也比不过人家啊!
惠以烟,无言以对!
“元贞,不得无礼,快些见过太子妃娘娘!”
来人清朗出声,正是那日粉衣男子,今日他也是一身宫装,多了几分尊贵,俊美出尘。
元解识得大体语,生怕妹妹再惹了祸事,此次前来,毕竟是有求于人,怎能让父皇的嘱托扑了空。
“哥哥,怕她作甚?赵国不过是我大元手下败将,懦夫罢了,父皇为何要借粮,打一仗岂不省事?”
元贞手握鞭子,慷慨异常。
原来是有求于赵,早便听说元北部旱灾,断粮断水。
“呵!原来是求人来了,我竟不知,元朝便是如此态度?才刚来,便在我大赵街头无故伤人,你说……若是我将此时禀告父皇,结果可会如何?”
惠以烟莲步轻移,步至元贞面前。
“你敢!你这个丑八怪!赵国皇帝是不会信你的,因为……我即将成为新的太子妃,我初到赵国,便听说你容貌丑陋,如何配得上太子天人之姿!”
“呵!”惠以烟听完,轻笑出声。
“容貌丑陋算什么,公主那颗心才是普天之下最丑陋的东西,我即使离了十丈,也还能闻见腐烂的臭味。”
“你……”元贞怒吼,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敢如此说她!她伸手从腰间拿出鞭子……
“哼!来呀!不打我都看不起你!”惠以烟突然反常,语气似街边流氓,挑衅起来,她笃定,元贞公主不敢下手,再不济还有一个元解皇子在一旁呢!
小样,我就是想看你讨厌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够了!”
元贞突然驻步,一把夺下她的鞭子。
“太子妃勿怪,妹妹被宠坏了。”
玄铁鞭被夺,元贞咬牙切齿,“太子妃娘娘也别高兴得太早了。”
“既然这次我来和亲,便是定要找你们赵国最尊贵非凡的男子,不巧……正是你的夫婿太子殿下!”
赵岚?
惠以烟浅笑,“本宫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公主有这个念想,便请自便,本宫自会贺太子又得佳人一枚。”
似乎没想到惠以烟会这么回答,元贞旋即皱眉,这女人脑子有病吧?怎的如此淡定?
不是说赵国女人最爱争风吃醋,老娘现在可是要抢她的男人!
“本宫乏了,送客吧。”
静夜,月凉如水。
“太子殿下。”
彩云欠身行礼。
赵岚以指指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惠以烟坐在床边,回想着白日里元贞的话。来赵国借粮不假,惠以烟竟不知元国还有和亲之意,且元贞的意中人还是赵岚。
“不知爱妃在想些什么?如此出神。”
看惠以烟在床边想的出神,赵岚淡淡发问,两步已到近旁。
“余毒未清,怎地不知好生调养。”
惠以烟忙转过了脑袋,起身拱手微微一福,“元国公主对太子爷青眼有加,太子爷怎地还有空来这儿。”
赵岚轻笑,“怎么?爱妃这便吃醋了?”
吃醋?惠以烟一愣,她的话里,似有醋味儿,竟连她自己都不知。
“殿下说的哪里话?本宫作为正妃,自然不能做这善妒之事,也要贺喜殿下,元贞公主性格纯良,闭月羞花,殿下又得佳人一枚。”
“性格纯良?恩?爱妃确定说的是元贞公主?”
“自然。”
惠以烟起身,一副正宫太子妃的大度做派。
见她如此模样,赵岚险些气笑,一双大手倏的捏住她的下巴,口中道“还不知爱妃说瞎话本事如此之大,甚好。”
惠以烟眸淡如烟,“月黑风高夜,太子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