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莹你干什么？”
陆起云推门进去，就看到杨清莹跪在地板上收拾自己的行李箱，一股油然而生的愤怒和不可思议，差点从他的胸腔里撞出来。
“我决定搬走了，陆起云。离婚协议如果你还是不肯签的话，我之后会找律师来跟你谈。房子财产都是你婚前置办的，我什么都不要，行李我只带些自己的日常用品。有些带不走的，你嫌麻烦就扔掉吧。”
杨清莹头也不抬地说着，口吻一如之前般云淡风轻。
“哦，另外我提醒你们一下。我问过徐宁远，娜娜这个病其实并不太适合养宠物。她脑子受过伤，容易犯癫痫，而猫狗之类的毛发都是诱因——”
“杨清莹！”
陆起云一把拽住杨清莹的手腕，将她重重拉提起来：“你是有毛病么？我又没说那个黑猫一定是你害死的，你这么急着跑，是心里有鬼么！”
杨清莹苦笑着想，我心里都是你，那你是鬼么？
“没有，那只猫可能只是个意外而已……是不是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娜娜现在情绪很激动，她怀疑是我，那么必然不愿意在这个家里看到我。我离开，对谁都好。”
陆起云被杨清莹噎得半句话也说不出，他本想表示自己已经决定先把蒋伊娜送回外面的公寓了。
可是长时间以来高判立下的相处方式，让他全然不能接受在这个女人面前的怂。
“所以你走定了？杨清莹，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婚坚持要离，而我们之间，从这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关系了！是不是？”
“恩。”杨清莹关上箱子，重重拎提起来，“起云，其实我……挺想跟你说句抱歉的。”
午后的阳光从阳台的窗子斜射过来，把她娇美的容颜轻轻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她穿着奶白色的长宽毛衣，漂亮的长发挽成干净的发髻。眉眼顺目，温柔无限。
有时候陆起云会觉得，杨清莹并不是那种让人第一眼就印象深刻的美女，但绝对是看久了越觉有味道的。
想到这，他试图拉回走神的心思，重重吞咽了一下：“你想说……什么抱歉？”
“是，我只是在想，可能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接受我爸爸的安排。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坚持跟你结合这段婚姻的后果，必然是三个人都痛苦……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杨清莹你在说什么东西！你跟我结婚，难道不是因为你爸跟我们陆氏集团的长期融资项目么？”
那一刻，陆起云整个人都懵掉了。
他一直以为杨清莹只是作茧自缚，以为是她工于心计的虚荣心才导致这场婚姻里的无数不给力。
可她刚才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起云，很抱歉我没能让你爱上我。很抱歉，我许诺与设想的那个‘半年’之约，也没能达成。失去那个孩子，我心里很难受。你好好照顾娜娜，她的病会渐渐好转的。你们都还年轻，想要孩子的机会是有的……”
说完，杨清莹用力拉起箱子，可就在准备转身出门的瞬间，却被陆起云重重拦住——
“杨清莹你给站住！你说清楚，什么叫做，没能让我爱上你？你——”
一股钝痛在胸腔里袭击作祟着，此刻的杨清莹只想逃掉，逃到她以为再也不会触及到幸福假象的边缘——
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了。
“没什么，”重重咽下涌上口腔的腥咸气息，杨清莹强撑着笑意冲陆起云挑了下唇，“你知道像我这样的女人，总是……总是不甘心，想要证明下自己在男人眼里的魅力啊。没什么，我只是跟自己打个赌，能不能让你爱上我而已……”
“杨清莹！”
陆起云咬得后槽牙咔咔响，他想伸手，伸到半空却犹豫了——
他想不通自己这算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是在期待杨清莹坦白告诉自己说，她嫁给他，是因为喜欢他么？！
没能听到这句话的自己，心里竟然还会有那么一点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