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起身把陆起云送到楼下，昏暗狭小的灯光低，老人的脸色显得憔悴而惨白。
“王姨别送了，好好照顾娜娜，我有空就会来看你们。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提。”
“起云，真的不敢再麻烦你了。你知道娜娜她爸走的早，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相依为命了。我真的不敢求她将来能大富大贵，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
“王姨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好好对娜娜的。对了，那个火灾的事，警方最近还有没有找你们来了解过情况？”
半年多过去了，案情始终没有进展。虽然陆起云已经想尽办法对当局施压，但就是没有实际证据来证明跟杨清莹有关。
而在法律上，通常奉行的都是疑罪从无。
“没……没有。”王秀轻轻躲闪了一下眼神。
“那，那个死者女生的家属呢？他们到现在也没有人找上门来是不是？”
死去的那个女生是杨清莹和蒋伊娜的学妹，绘画专业的。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雕塑班的工作室，只知道那个女生姓李，火扑灭之后，她的遗体早已烧焦。放在刑侦大队整整一个月，才来了一对年迈的老夫妻认领。他们只说自己是李湘湘的外祖父母，说她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只有一个亲哥哥因为犯事儿跑路，下落不明。
“没有，那女孩的家人早就没消息了。哎，也是可惜了，到死都没有办法伸冤。”王秀移开目光，叹口气道。
“没关系，天网恢恢。”陆起云没再说什么，跟王秀最后道了下别，便一个人钻进了车子。
看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渐行渐远，王秀反身回去。
进门的时候，看到女儿蒋伊娜正在低头刷着手机。
“妈，陆起云走了？”
“嗯，”王秀坐过去，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不轻松。她夺过女儿的手机，丢到床头去，“跟你说了，没人的时候也不要玩。万一形成习惯了，哪里还能装得像？”
“知道了……”蒋伊娜侧下了身子，搂住王秀的腰，乖巧地靠住她，“妈，你说我们会没事么？”
“当然。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总得把杨清莹这个替死鬼给圈进去吧？放心，有妈在。”
***
陆起云这一路把车开的飞快，却始终赶不上脑子里转旋的思路快。
他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这一刻的杨清莹肯定又是一脸禁欲撩地靠在床上。
无论自己diss她什么，都只会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想想就恶心。
屋子里的灯亮着，却没有听到任何人的脚步声。
陆起云心里颤了颤，难不成她和吴妈都已经睡着了？
可是……
还没等陆起云上楼，就听到身后一声叮咚响。
他以为该不会是杨清莹这个贱人跟踪他出去了吧？可是一开门，却看到了一个满脸服务笑的快递小哥。
“您好，是陆起云先生吧？我是同城快递送的，这是您太太为你预订的，标签上备注，一定要在今天零点准时打开。”
心里暗骂一句神经病，陆起云包裹快递盒，签上了自己潇洒俊逸的名字。
再次回到清冷的客厅里，他把半个人高的快递盒放在餐桌上，然后随手用剪刀划开塑封——
一瞬间，几十只漂亮的红气球像变魔术一样从箱子里涌出来。
带着鲜花，彩带，各种漂亮的纸屑冲上天花板！
每一个气球下面都拴着一句祝福语，但背面都写着统一的生日快乐。
对哦，今天，是自己三十岁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