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绍仲回到了家,看到满室的灯火通明,扑面而来的还有浓浓的饭香味。
沈瑟听见动静从里面小跑过来,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对他说话,而是冲着房间里面喊道:“妈,他回来啦!”
程绍仲看她蹦蹦跳跳的样子,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沉下了声音道:“别冒冒失失的,当心滑倒。”
沈瑟吐了一下舌头,还以为是她知道错了,谁知道沈妈妈一走过来,她转头就开始告起了状:“妈,他刚才凶我诶。”
程绍仲:“……”
好在沈妈妈是个明事理的,知道女儿现在的性子太娇蛮了,纯粹就是被某人惯的。
她瞪了沈瑟一眼,意思是别太得寸进尺了,悠着点,然后看程绍仲那个,温和地说:“回来啦。”
程绍仲点头示意了一下:“抱歉,回来晚了。”
“不晚不晚,我们还没吃饭呢,洗洗手来吃饭吧。”说着沈妈妈便去厨房准备端菜了。
被灭了气焰的沈瑟挪到程绍仲的身边,转而殷勤地替他脱外套、解袖扣。
程绍仲问她:“怎么这个时间还不吃饭?”
“等你呗,我和我妈先简单吃了点,反正都不太饿,就等你回来再说。”
“以后别等了。”
“哼,你可别跟我说,跟你丈母娘说去吧,我可说服不了她。”
沈瑟替他将袖口挽好之后,装作发现了什么一样,踮起脚尖,在他的脖颈处使劲嗅了嗅。
“是不是去哪‘鬼混’了?为什么我闻到了香水味?”其实啥都没闻到,她诈他的。
程绍仲没做什么亏心事,自然不会被诈到,可沈瑟这么“疑神疑鬼”“吃干醋”的样子,居然让他十分受用。
他挑了一下眉头,反问:“什么叫鬼混?”
沈瑟捶了他的后背一下:“你说呢!”
“今天确实是聊到了两个女人,不知道符不符合你说的标准。”
嚯!还真的跟女人有关啊!
沈瑟退开一步,怒目瞪着他,意思是今天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就别想着过关!
正好这个时候沈妈妈出来了,看到沈瑟又在“欺负”人家,看不过去了:“瑟瑟,你进来跟我一块端菜。”
被召唤的沈瑟郁闷极了,觉得自己在这个家被“孤立”了,自己的娘亲不向着她,反而处处帮别人说话,还有没有天理啦!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沈瑟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愤愤不平着。
沈妈妈才不管他,只是跟程绍仲聊起了近况。
她没什么可说的,反正老家就是那些事,忙活过去了就清闲了,倒是他,虽然大部分情况已经从沈瑟那里听说了,可有些事还是直接问出来才放心些。
不管沈妈妈问什么,程绍仲都耐心做了解答,不见半点不耐烦。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婚礼的事。
先前沈瑟和沈妈妈已经达成共识,不想铺张浪费,一切从简就好,更何况现在沈瑟还怀了孕,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能省的更得省去。
无论办成什么样子,程绍仲都是没意见的,只要是沈瑟想要的,他都会帮她实现,只是从某个方面来说,他觉得这样太委屈了她。
饭后,沈妈妈借口太累,先去客房休息了,剩下沈瑟绕在程绍仲身边,看样子还要“逼问”他什么事。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程绍仲无奈地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这是示弱了。
沈瑟哼了声,攥住他衬衫的领口,如他所言,实话实说问了出来:“今晚到底跟谁见面去了?”
“那人你也认识。”
“是吗?”沈瑟才不相信。
男人的嘴啊,骗人的鬼,他不定要怎么唬她呢,可不能被他轻易忽悠过去了。
程绍仲反握住她的手背,低笑道:“是真的,就是那位陆氏的陆总。”
一听到答案,沈瑟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她已经顾不上分辨真假,也不想提信不信的问题了,只是浑身刺挠得慌,太不舒服了。
“那个阎王脸的陆总啊……啧啧,你还不如不告诉我呢,我想起他来就起鸡皮疙瘩。”沈瑟摇了摇头,直呼受不了。
程绍仲见状便好奇地问道:“怎么是这种反应?”
“当初我跟他打过两次交道,每次的体验感都非常不好。算了算了,不要提他了。”沈瑟准备抽回手,结束这个话题。
可程绍仲却是没松手,他坏心似的捉住她的手腕,好像还不肯罢休似的。
“那对陆太太呢?你也唯恐避之不及?”
陆太太?
余清辞啊。
沈瑟一听到这个名号眼睛顿时亮了一下。
“她怎么啦?她也来安城了吗?”
“没有,不过我跟陆总说好了,下回请他们夫妻两个一起来安城,你要是感兴趣,就跟陆太太叙叙旧。”
沈瑟对余清辞是相当有好感的,别说后者之前帮了她一些忙,单单说这个人,她也觉得值得交往。
只不过碍于陆敬修的原因,亦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因素,让她鲜少联系她,以至于好久都没听到对方的消息了。
如今听程绍仲这么一提议,她有些蠢蠢欲动了。
“呃……那我能只见她一个人吗?”她偎在程绍仲的身前,软软的要求道。
程绍仲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意更深了些:“好吧,那位难缠的陆总,就交给我一个人。”
谁知道他的“挺身而出”非但没有得到沈瑟的感谢,反而是让她皱起鼻子,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我看啊,你们两个就是同一类人,别以为你比他好到哪里去!”
这一点程绍仲不答应了,他跟陆敬修有什么可比性吗?
完全不可能有。
他眯起了眼睛,眼神里有丝丝危险的意味:“比如呢?”
“比如……”沈瑟继续在他的衣服上画着圈,而她指尖的温度就像是穿过布料的厚度,直接烙印在皮肤上似的。
“你们啊,都有让女人伤心的本性。一般人见到了,都恨不能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