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直嫌弃我们都不是儿子,不能帮他接掌家业。如今他对我都是这样的态度,何况是心智不全的妹妹!
至于景澜,他巴不得我受尽人间折磨,落井下石更丝毫都不意外。
果然,我就是个笑话。
悲剧的笑话。
法院开庭后,我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叶家没有人出现,景澜也不会来。
即便早就料到了,我还是觉得心里很难受。
我当庭表示要上诉。
可是上诉的过程也是漫长的,我也只能慢慢熬着。
过了半个月,律师又来见我,我还以为他是为了重审的事情来的,没想到他却带给我一个晴天霹雳。
“你妹妹死了。在精神病医院里玩儿火,那一层有好几个病人都跟她一起葬身火海。现在,那些病人家属正闹着要找你们家里要赔偿。”
我的脑子里像有一把电钻在钻,疼得我发恶心。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前一黑,就栽倒在了地上。
“严重营养不良……孕九周……”
我的意识刚刚恢复清醒,就听到这句话。
“你怀孕了怎么不说?”
狱警皱着眉看我,我茫然地捂住自己的小腹。
生命的来去都是如此猝不及防。
我放声大哭起来。
十岁那年,我妈为了保护妹妹,失足从楼上摔下来,摔在我的面前,满头鲜血,没等到救护车赶来就离开了。
现在,我妹妹也走了。
我也想跟她们一起走,总好过在牢房里苦苦度日。
可是,现在他们却告诉我,我怀孕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在监狱里被欺负得那么狠,过得不如一条流浪狗,我都没哭过,可是现在,眼泪就是无法控制。
我放声嚎啕大哭。
“怎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法律制裁了?喜极而泣是不是也太早了点儿?”
我尖锐的哭声被这句冷冰冰的话陡然打断,不敢置信地看着景澜。
他还是那么完美英俊,也还是那么恨我入骨。
“她流产了。”
景澜根本不屑跟我多说,转身对着她身后的医生丢下一句话。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拼命地疯狂摇头。
“不!我没有!我没有!孩子明明好好儿地在我肚子里!”
景澜根本就不看我,只是对医生说:“做术前准备。”
“不!不!你们谁也不要想碰我!谁也别想拿走我的孩子!”
我疯狂地大叫挣扎着,拼命地朝墙角缩,可是根本没有用,很快就被人七手八脚地按着朝手术室拖。
我挣脱他们,跪倒在景澜脚边,死死拽住他的裤脚哀求,“不要!求你不要!他也是你的孩子啊!他长大后,会叫你爸爸……”
景澜却看都不看我一眼。
胳膊上传来一阵刺痛,我转头就看到一支针筒刺在我身上,很快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人把我抬到手术台上。
“她的身体状况太差,血小板这么低,流产危险性实在太高……”
我只模模糊糊听到这么一句话,就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