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婶儿却根本没有搭理付姐,只是一言不发地往边儿上一站,显然不等够时候是不会离开的。
付姐还要说什么,我拉了她一下摇了摇头。
我知道景澜让她守在这里是什么用意。他怕我等人走了会把避孕药想办法给吐出来。等到中午,药早就被消化吸收了。
景澜防备我,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心寒的同时,忍不住又在想,我从前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被景澜这样对待?
我总不至于是个孤儿,连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可到现在,他们都不曾出现,只有景澜,给我支付高昂的医疗费,还将我接到这里,没有让我流落街头。
我觉得,景澜并不是无情的人,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才会导致如今的后果。
甚至我当初险些丧命,应该也是我自己犯的错造成的。
有因才有果,我不想去怨恨景澜,只想赎罪。
可是,我连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
听说景澜那天还交代,以后让付姐也搬去后面的院子跟其他人一起住,晚上不许留在这边。
付姐叹息连连,还是我劝着她照着景澜的吩咐去做,还一再保证,等景澜再来的时候,一定乖顺点儿,不再惹他生气,免得自己多受罪。
我还把阿无一家给挪到了付姐原来住的房间里,免得它再被景澜看到。
我都是被收留的,如果他叫我把阿无赶走,我也没本事留得住,所以还是提前防范为好。
等我安排好一切,拼命地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却一直没有等来景澜。
我庆幸之余,心里又有些失落,漫长的冬日似乎更显得沉闷,一天比一天难熬,要不是付姐来提醒我快过年了,我都全然不知。
“我看这山庄也太冷清了,等我去看我女儿回来的时候,带点儿装饰品,这样也有个过年的气氛,好不好?”
付姐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说:“我也想出去转转,不然我和你一起去。”
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景澜把我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是不是不愿别人看到我呢?
付姐却说:“景先生可从来没说过不许咱们出门儿,又不是坐牢,而且这里本来就给留了司机和车,前几次我去看女儿都是司机送我,听说本来是给你专用的,可是你从来没说过要出门,倒是便宜我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放松了几分。春节不比别的节日,这一年不管过得再艰难,年总是要好好过的。
我出事的时候应当是盛夏,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了年尾,怎么也算大难不死,也该庆祝一下。
付姐见我有精神,也很高兴,一直在跟我商量要买什么,该怎么布置。
我们俩商量了好久,才定下来要买些什么,但是我突然有些尴尬地发觉,我根本身无分文。
付姐看出我在想什么,笑眯眯地对我说:“前几次我帮你买过几次衣服之类,都是和司机一起去的,付账也是他付的,后来听他说,景先生的助理交代过,所有花销都会承担。”
我笑了笑,突然就没什么兴致了。
这种寄生虫的生活,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付姐却没注意到我的情绪,她觉得我好不容易有兴趣做点儿什么事情而不是整天呆坐,十分高兴,我也不想扫兴,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付姐出门了。
付姐已经叫了司机在外面等我们。司机小高是个圆圆脸的小男生,看起来稚气未脱,还没开口就先笑,十分喜庆的样子,让人看着就觉得挺舒服的。
而且他很健谈,并不像山庄里的其他人一样对我表面恭敬实则不屑,只是很好奇地频频偷眼打量我。
付姐显然也很喜欢他,忍不住提醒他:“好好开车,乱瞟什么?”
小高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早就听说过叶小姐,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等一下,你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