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好像被我气坏了。
我也站起来,偏着头,对着他的脸左看右看。
“干什么?”他紧紧皱眉瞪着我。
“我觉得,你肯定不是景澜,一定是冒名顶替的!”
“胡说什么!”
“真正的景澜怎么可能相信我,而怀疑董桥呢!”我哼了一声,“当年无论我怎么分辨,景澜都不肯相信我没有害过她!”
景澜沉默了一下,说:“董桥没有害过你。”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默默地站了片刻,我转身就走。
“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我猛然抬手指着手术室,“等那个女人出来红口白牙地污蔑我吗?还是等你们再弄死我一次?再把我送进监狱一次?”
我吼得撕心裂肺,大力地喘息着,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哪也不许去。老实待着。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
能有什么交代?
凡事一牵扯到董桥,什么事实,什么证据,都比不过景澜对她的爱!
“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你就那么确定,里面的人一定是董桥?”
景澜这句话一下子让我的眼泪收住了。
他看着我脸颊上挂着眼泪,愣愣地看着他,被气笑了。
“赶紧给我擦干净!丢人!”
“我才不管什么丢人不丢人!我也没什么人可丢!”
我嘀咕了一声,胡乱用手臂抹了抹眼泪。
景澜忍了又忍,从包里拿出雪白的手帕,扳过我的脸,仔仔细细地给我擦了擦,然后把那惨不忍睹的手帕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不许再哭了!我可没那么多手帕给你糟蹋!”
我抽了抽鼻子,说不出话来。他刚才给我擦脸时候的手势太温柔,让我有种被宠爱的错觉,恍惚间难以自拔。
董桥的手术做了大半夜,医生告知我们她被捅了整整四刀,刀刀都在要害上,可见苏芸是狠了心要弄死她。
幸好这是在医院,否则别说受损伤的内脏,光是出血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董桥的命虽然保住了,人却还没清醒,又直接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我们暂时还不能跟她见面。
我和景澜只好先回去。
到了第四天,我们才见到了董桥。
“景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一看到景澜就泪流不止,“我以为我大难不死,好不容易找到你,终于可以和你白头偕老,可是,我居然又把自己至于险地!对不起……”
她低声呜咽着,柔弱可怜至极。
我冷眼看着,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若是以前,她这么一哭一回忆,景澜大概就会什么都不顾了。
但是现在,景澜却是面色冷然地站在我身边,什么都没说。
董桥大概也察觉到了不对,急急忙忙地分辨说:“我只是想着叶家现在只剩下叶可可一个人,也挺可怜的,就想来见见苏芸,劝她把叶可可母亲给她的股份交出来,起码能分部分给她。”
她顿了顿打量了一下景澜的脸色又说:“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