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和前几日我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依旧一副破落衰败的模样。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尽可能不惊动巷子里的其他人家。
这是个四方的小院,共五间屋子,大门朝西,南北两侧各二,东边一。我上次去的是南边的屋子里的一个,正堂东边和偏房北边我还没去过。
这次我先去的是东边的。这里是闺房加堂上,朝南是卧房朝北是会堂,正门口进去地上摆了一碗生米,上面插着两根筷子,看起来诡异的很。
这大概是最广为人知的请鬼的方式了,若是鬼身吃了这米,就意味着请来了鬼身,若是没吃,就意味着没来。
我也算这劳什子鬼神吧?这么想着,我用指尖捻起一小撮米,但随即我指尖一疼,一阵刺痛让我不得不松开了手中的生米。
这不对,我已经是个死人,是不应该会有疼痛这种感觉。这也不是什么请鬼神,这恐怕是要把什么东西镇压在这里!
我说方才不对劲的感觉是哪里来的,出口朝西,东西短南北长,这不就是个棺材的模样!
“没想到,居然这么舍得在柳茹君身上花心思啊。”我冷笑一声,跨过那碗米,往里走去。
堂中和闺房都没有什么东西,我用伞尖轻轻敲击墙壁,不一会儿就敲到了一小块空出来的地方。
后面是空的,但是我找不到打开的地方。
我环视四周。这个卧室应当是相当阴冷的,这个时候也只有一丁点的阳光照射进来,还不暖。卧房床头摆了个小花瓶,床脚也摆了个,碗口大小,手臂长短。床脚里面的花早已枯萎,床头却没有花。
我走过去,把手伸进了床头的花瓶里,一点点摸索。
果不其然,在花瓶底,我摸到了一个铁环。我用手指勾住铁环,用力提了一下。
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墙壁上缓缓打开了一个暗门,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伞。
我将伞取出来握住伞柄,一股子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只是现在不是在这里研究伞的时候,我还有三间房没有去过。
我撑着这把伞走出房间,伞面上用银丝绣白缎,即使是站在最烈的日头下面,也照不到分毫。
坐北朝南是最好的方位,可是这卧房,坐东朝西,晒不到一丁点太阳。甚至床铺都是用梓树的木头做的。这梓木,可是用来做棺材的木材!
这柳茹君,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被关在这样子恶毒的咒法里?
北边两面一个是厨房一个是如厕的地方,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我进去瞧了瞧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么想着,我撑开伞,轻轻旋转伞柄,宛若乘着清风便上了房顶。
有道具就是方便。
我站在屋子顶上,看着脚下的瓦片。别的屋子经过风吹日晒,屋顶早就塌了,只有这两间,别说塌了,就是一个缺口都没有。我蹲下来试着扒拉了一下瓦片,根本扒拉不动。
头顶有遮阳的苍天大树,我收了伞,伞尖乡下,狠狠地戳向那些乌黑的瓦片。
一声巨响,我直觉脚下一松,跟着瓦片一同掉到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