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府的重建,并不是容易的事,再加上打击那些叛党,重回山上建起天师府,已经是三十年后得事情了。
他是来找师姐的。
三十年前师姐拿出了镇妖塔中镇压的妖界武器——一把汇聚了无数亡灵的怨气的白伞——之后替他们抵挡了那些杀上天师府的叛党,给他们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从暗道里逃走。
但是师姐自己没有出来,她死在了天师府里。
苏执生之前偷偷地去过一次被焚烧过的天师府,他找到了师姐的残魂和那把伞,他把师姐的残魂撞进了琉璃罐子里并带走了那把伞。
“我会看好你的,阿君。”他怜惜的看着罐子里那少的可怜的魂魄,喃喃的叫着师姐的名字。
要想回魂可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苏执生建起了天师府,重新发展起了天师张家,等到逐渐稳定了,他就带着师姐的魂魄上路了。
他背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把伞。若是普通人握住这把伞,就会觉得有一股子莫名的火气,会让人觉得暴躁。
这也就是这把伞的厉害之处了。更何况上面所凝结的妖邪之气不是一般的浓厚,即使是师姐,那时刚拿起来时也险些变身为杀人兵器。
但是苏执生拿起来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愤怒。相反的,他甚至还很平静。
“那个塔里是妖族的兵器,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据说是要用镇妖塔来镇压的妖邪之气。”那时候师姐指着塔对他说,“据说,心境越平和的人,尤其是天师一脉,越不会受到那个兵器的影响。”
天师一脉?说来实际上,师姐也是天师一脉。
苏执生笑了笑,把琉璃罐子放回了袖带里。
他脱下了道袍抛弃了浮尘佩剑,用着师姐给他起的名字开始四处寻找有缘人,试图让他的师姐再醒过来。
他走过了很多很多地方,想要去找到那个有缘人,来让他的师姐回来。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住在海边,怀中抱着那个琉璃罐子。
人的魂魄都是没有颜色的,只有有修为的人才能看得出里面是什么。他借住的这户人家好奇的问过他那个罐子里是什么,他笑了笑,就像他的师姐一样,明媚而温暖。
“这是我爱的人最后留下的东西。”
他坐在海边的屋顶上,猎猎海风将她的头发吹起来。苏执生凝望着罐子,半透明的罐身让他隐约能看到里面那一缕淡淡的深色。
那是他的师姐所留下的最后的东西了。
“阿君,等你再醒过来,你就不是我的师姐了。”苏执生把脸贴在罐身上,喃喃自语。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阿君,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思慕你,我心悦你。”
柳员外的妻子难产了。她在产房里嚎叫大哭,柳员外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但是那个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苏执生看着天上,那些星星告诉他,那个孩子早已死去了,只剩下一个空壳。
极阴之时,女胎……
苏执生换上雪色天师道袍,带着浮尘敲响了柳员外的门。
“我是张姓天师一族后人,我有办法救令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