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总数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头会很疼。
我绝对不能在这里继续耗下去,若是一直在这里待着,这一次,我就救不了苏执生了。
张和生上次来的时候,扔给了我一个东西。
那是一面镜子,一面可以照出心中所想的镜子,是师父留下的属于天师府的法宝。
“看看吧,师姐,看看你所关心的天明师兄现在的样子。”张和生嘴角含笑,却叫人不寒而栗。
“你什么意思。”我盯着他,看不出情绪。
“师姐,你大可以扔下这个镇子上的人一走了之,你知道,师弟也是天师,是要救济天下人的,是不会伤害这个镇子上的人的。”他含笑望着我,“师姐大可以拼上全力冲出去,我保证不会伤害这个镇子上的人。师姐不想去救天明师兄吗?师姐你不是心悦天明师兄吗?那为什么不看看呢。”
我犹疑了片刻,慢慢的拿起了那个镜子。
我不信张和生,我却信师父。
镜子里,是我熟悉的人。那张俊朗的容颜染上了血污,禁闭的双眼看不出生死。他被困在了一个偌大的阵法里,重重阵法里穿梭的金线困住了他的四肢。突然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苏执生微微张开了眼睛。
我感觉心里一下子就揪紧了。
镜子突然被从手中抽走,张和生仰天大笑而去。
“师姐,我在藏书阁等着你,那里有很多很好看的壁画,也有命悬一线的天明师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整个柳家都发生了剧变。
柳诗音疯了,被活活吓疯的。
柳员外几天之内苍老了十岁,他的身后就是疯疯癫癫柳诗音。
“天师,哈哈哈天师!怪物,怪物,大姐是怪物!”她拍着手,唱着谁都听不懂的歌,看起来是彻底忘记了前尘往事,“哦哦天明哥哥,天明哥哥来娶我啦,嘻嘻嘻,大姐是怪物,哗啦一剑,大姐就死啦!”
我原本也就没打算要放过柳诗音,毕竟是害死我的人之一,还害死了我记忆里已经零星的这个身体的母亲,只是她既然自己已经疯了,那我似乎也做不了什么了。
“你走吧,我家容不下你。”柳员外对我下了逐客令,是就是要赶我走了。
“之前十几年,多谢父亲照拂了。”我不咸不淡的扔下这一句话,背着伞拿着剑走出了员外府的大门。
厚重的大门在我的身后关上,我回头望了一眼,这下子就在真是离开了。
我穿着浅色道袍,这是当年师父赐给我的。我身为外姓天师,没有浮尘,但是师父赐我天师道袍,赐我天师佩剑,将我视作家人,让我做所有人的师姐,更重要的是,他让我遇见了苏执生,知道了什么是要守护的人。
我知道有人在偷偷打量我,我走过河边,那一日苏执生牵着我的手,走下船的时候,沿着河道两边还有洗衣服卖莲蓬的人家,现在他们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我一人走过空空荡荡的街道,一个一个的去挑开了那些前几日我下的符咒结界。我看到外面的道士无言的褪去,只留下我一人站在空旷的路上。
我自嘲的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
张和生,你就是这样的一种人,你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
我爱慕苏执生,也爱慕者他的观念。
他和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