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川转过身,原本冰冷的眸光柔和了一点,“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们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你父母的坟墓我会派人好好安置,那个笑笑一家,在沈氏也会被善待。”
唐欣被沈景川一席话说得浑身发抖,却无能为力,自己一死了之实在轻松,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要这样放过这个连自己父母的尸骨都要侮辱的畜生实在不甘,况且,笑笑,想到那个这几个月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给自己温暖的小姑娘,唐欣不忍心让她受到自己的连累。
沈景川这禽兽,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出去吧……”唐欣无力地说道:“我不会再寻死,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沈景川神色复杂的看了唐欣一眼,留下一句:“好好休息,我叫医生过来。”
走出房间,轻轻合上门,沈景川忽然觉得松了口气,纵使恨,至少还活着,还在他身边。
唐欣手上的伤口不深,在别墅休养了几天差不多好了,每天按时吃饭,整个人仍然瘦的脱形,她不哭不闹,不试图逃跑,也不拒绝沈景川的探视,只是把沈景川当做空气,不言不语,整个人宛如森林里的精灵,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无法触动。
这一天,沈景川不在。唐欣穿着纯白的睡衣,站在窗前,看窗外阳光明媚,繁花似锦。忽然身后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许小姐,您不能进去,少爷吩咐过的,这里不许外人进。您还是等少爷回来吧。”
“外人?谁是外人,我是景川的妻子,我不能进来,还有谁能进来?”一个性感凌厉的女声传入唐欣耳中,“我倒要看看,景川在这里藏了什么!”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唐欣回头,目光与许玫在空气中相遇。
“原来是你。”许玫愤怒的上前,用尽十足力气,不由分说给了唐欣一个耳光。
“你怎么就这么下贱?”
“许小姐,请你放尊重些!”唐欣捂住被打的偏向一边,迅速红肿起来的一侧脸庞。
“尊重些?你这个下贱的表子有什么资格和我提尊重这个词?”
许玫横眉冷对,脸上露出毒蛇一般阴狠的表情,“你勾引了景川一次又一次,直到现在还要赖在这里不走,果然,下贱的人做出来的事情都下贱又没有教养!”
“许玫,我警告你!不许再说了!”唐欣控制住气的浑身颤抖的身体,许玫那一句没有教养让她几乎失去理智。
“呵?你敢做还不让别人说?”许玫精致的脸庞露出一个嘲讽又不屑的笑,“不愧是低贱的人家养出来的小娼妓,死了爹妈还要巴巴的凑上来跪舔,没有丝毫廉耻之心!”
这些话刀子一般扎在唐欣的身体上,心上,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红着双眼就冲了上去,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抓在许玫的脸上,给许玫原本妆容精致的脸庞留下几道红痕。
许玫尖叫一声,抓住唐欣的头发,两人扭打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男人冰冷的声音恰好在此时突兀的响起来,打破了一室的嘈杂。
“景川。”听到男人的声音,许玫仿佛一下子找到救星,收起了之前那副盛气凌人的彪悍样子,松开唐欣,钻到沈景川怀里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就像一朵刚刚被风雨摧残过的柔弱小百花。
与之前口出恶言的女人判若两人。
“景川,你总算来了。”许玫一边在沈景川的胸口蹭去眼泪,一边哭诉,“这个女人,她毁了我的脸,如果你再晚一些回来,我这条命还不知道留不留的住。”
沈景川原本目光停留在头发散乱和双眼通红,失去理智的唐欣身上,他从没见过这样疯狂的唐欣,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些不可置信。
听了许玫的话,他才注意到怀中女人脸上带血的伤痕。所幸唐欣并没有蓄指甲的习惯,虽用了大力,伤口看起来狰狞,但实际并不太深。
沈景川轻轻抚摸着许玫受伤的侧脸,柔声问她,“疼吗?”
“景川,我好疼,我的脸,会不会毁容?”许玫一边说,一边往沈景川怀里又蹭了蹭,“景川你抱抱我。”
沈景川双手环紧了许玫,目光却从许玫脸上转移到唐欣那边,带着冷冬泠烈寒气的目光与唐欣嘲讽的眼神相遇。
沈景川瞳孔缩了缩,冷冷道:“你做的?”
“是又怎样?”唐欣说出了这几天与沈景川的第一句话。
“把她锁在这里,好好反省。”沈景川拥着怀里无比柔弱的许玫,吩咐管家。
“景川,难道就这样算了吗?”许玫带着哭腔质问,“我的脸就这样被她白白毁了吗?”
“我先带你去看医生。再晚了这脸可能真的保不住了。”
沈景川半抱着许玫,走出了房间。管家略带歉意和复杂的看了唐欣一眼,也锁上门,出去了。
唐欣看着那一对互相拥抱着,姿态亲密无间的男女,只觉得恶心又讽刺。
好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想到曾几何时,自己和这个男人也曾这样亲密过,唐欣就觉得喉咙深处仿佛有什么要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