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雨迅速侧身,避开掌风向旁躲去,将那来势汹汹的掌力虚化了大半去,“哗啦”一声,那狠劲之力掀起了好几块瓦片,她虽借势巧妙地躲开了大半,却还是被侧面的掌风击到了,霎时胸口一阵血腥之气涌了上来。
龙雨暗道不妙。此人的内力武功皆在自己之上,若是正常对上,险胜的可能还是有的,可是现今被这突袭的掌风震伤了,如此劣势之下,她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
龙雨连忙聚起内力,向旁溃逃而去。
那人收起掌力,追击而上。轻功依然不输龙雨,两人一追一逃,中间距离一直不超过一丈之远。
却说那人自使出那掌之后,便没再出杀招,只是紧紧地跟随着龙雨,像是一块牛皮糖一般粘着不放。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如此高手埋伏在此,龙雨心中明了这一切定是早有预谋,只怕此刻主人也落入了这圈套之中。
念及此处,龙雨心上更是急了几分,不管不顾地拼劲全力要甩开此人。
而屋内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龙雨和那人你追我赶,一时之间倒也没分出个胜负,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凌泽屿行走在太子府内,举目而望,神色迷茫。刚刚忘了问那三小姐现在何处,这偌大的太子府,若是这样一间间找下去,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去了。
正巧此时,迎面走来一个端着食盘子的丫鬟,看见了凌泽屿便低头行礼:“奴婢参见四殿下。”
“正巧你来了,我有事问你。”凌泽屿温和一笑,问她,“你可知那江府的三小姐身在何处。”
丫鬟伸出手,往东边的方向一指着,“三小姐在那东厢房中。”
东厢房?凌泽屿觉察到这个地点有些许的耳熟之意,回忆了一下,想起那奴才曾说落水的江二小姐正是在东厢房休息。
“江二小姐也在东厢房休息?”凌泽屿开口问道。
“正是。”丫鬟点了点头,镇定地回答道:“江二小姐在主房中休息,江三小姐在右手边上的偏房。”
“行,我自行前去便可。你退下吧。”凌泽屿柔和地说道。
丫鬟欠了欠身子,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先是低头静静地候在一边,后抬起头,亲眼看到凌泽屿朝着那东厢房的方向走去之后,当即起身,匆匆回去复命。
凌泽屿迈着步子,朝那东厢房走去,一路而来,竟没再遇到任何丫鬟,路上静悄悄得有些奇怪。
到了东厢房,刚刚踏入院门,凌泽屿便听到有细碎的声音传来,前进的脚步顿了顿,细辨声音,竟来自偏房之中,凌泽屿微微蹙眉。
他放轻了步子,慢慢朝着那偏房走去。
越走近,声音越发清晰,凌泽屿的脸色缓缓地沉了下来,他虽然尚未娶妻,但对这声音清楚得很,容不得他再往下细想,已经走到了房门口。
因为心中异常惊诧,所以他并没有发现此刻此处种种怪异:没有任何丫鬟奴才伺候,也没有任何侍卫执勤守卫。
凌泽屿已经走到了门口,那声音无比清晰地钻入他的耳畔,让他如遭雷击般地矗在了原地。
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突然,身后一道掌劲袭来,凌泽屿猛然清醒转身反手对上,一黑衣蒙面之人眸色凌厉,一招不成再出一招,动作快如闪电。
若是在平时,他自是不会这么毫无防备地被人偷袭,只是方才他的心力集中在房内,便让人轻易得手了。
不过,纵使凌泽屿开始的反应慢了些,真正和黑衣人对峙起来,倒也应对自如。
“你是何人,竟敢在这太子府造次!”凌泽屿厉声问道,方才耳边所闻之声在他心中所惊起的滔天巨浪,此刻化成了招招凶招,对着这黑衣人使去。
一时之间,两人竟打成了个平手,眼见着凌泽屿招招逼近,那黑衣人遽然抬起手掌,一片白色的粉末扑面而来,凌泽屿来不及回避,吸入了大半。
药力分外强劲,方才他与那人对峙耗了不少心力,此刻竟没了力气抵抗那药性。
凌泽屿瞪大了眸子,望着那黑衣人,想着房内令他心间镇痛的声音,倏而倒了下去。
东厢房内,凌冠轩躺下还未舒一口气,两根银针腾空出世,分别射入了两人的脖颈后面。
两人这下彻底昏睡了过去。
江惜雪领着颜清歌一路向着东厢房走来,走到半路上,看到一个着黑色长袍的身影正站在树叶茂盛的实木之下,在那里仿佛已经站了许久。
他从树荫下走出来,身上洒满了如水的月光,对江惜雪说道:“惜雪,你过来。”
“臣女参加太子殿下。”颜清歌欠了欠身子行礼,而后会意地后退几步,给两人留下单独说话的空间。
仰头望着今夜的月光,皎洁中透着那么一点冷清。
说来也奇怪,龙雨去了这么久,为何还没有回来?颜清歌望着那同凌辰烨谈话的江惜雪,眸色冷了几分,宛如一深不可测的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