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清砚在她们三人前方静静的打量着,商兰清能够感觉到昭清砚在她脸上流转的目光。
昭清砚问道:“你们都是祁国人吗?叫什么名字?”
“奴婢郑佩歆,是祁国人。”佩歆道。
“奴婢也是祁国人,名字叫秋菊。”
“那你呢?”昭清砚问商兰清。
“奴婢商兰清,是祁国人。”商兰清道。
“听说祁国商瓒收养了一名义女名叫商兰清,姿容出众,你就是那商兰清?”昭清砚道,“抬起头来我瞧瞧。”
商兰清将头抬起来,对上了昭清砚那双清寒的深沉如水的眸子。
昭清砚的容貌一丝一毫没有改变,还如三年前那样,只是眼中的乖戾与讥讽加深了,气质更成熟了,更加让人难以捉摸了。
“果真姿容出众,我见了喜爱非常,不知可许了人家了没有?”昭清砚问。
“回公子的话,还没有许亲。”商兰清听到他如此说,心中甚是不安,看来他轻浮的毛病又犯了,不知道是否还有更深的打算。
“既然没有,改日我向商将军求亲,娶你为侧妃可好?你与琴卿都是祁国人,日后在府中相互照应,你当侧妃,不会亏待了你的。”昭清砚道。
“奴婢还未及笄……于礼不合……要许亲的话,一切听从义父的意思。”商兰清道。
“好,那我现在就向他求个承诺,等你及笄再嫁过来,你看如何?”昭清砚道。
商兰清的心中为难,昭清砚非常虚伪,明明对她无意……就如同三年前那样,不顾体统,就这样看,琴卿在他府上不知道受了多少气,幸而琴卿的心胸宽广,对争风吃醋的事情并不屑为之。
商兰清有些害怕,她不知道义父的意思会是什么,曾经沈府为三公子求亲,他以年龄尚小为由拒绝了,但是到了昭清砚这里,他还会不会拒绝?
昭清砚有多关键商兰清知道,更何况右相与商瓒日后一定是同气连枝的,并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琴卿有了她这个帮手日后也会轻松一些……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百害而无一利,商兰清再没有那一日对着沈相那般的自信。
“奴婢听从义父的意思。”商兰清垂着头道。
“我是问你的意思,你觉得我如何。”昭清砚道。
“奴婢……公子身份尊贵,奴婢配不上。”商兰清道。
“以你的姿容,在我二公子府一定是数一数二的,你又为何这般不自信?”昭清砚道。
“就这么说定了,清儿你留下,你们回去,待会儿我将人送回来。”昭清砚说。
秋菊与佩歆走了,商兰清不想去看她们的脸色,想来应该有一百种味道在,明明是过来给小姐养胎的,她倒好,直接摇身一变成主子了。
昭清砚朝商兰清走过来,商兰清不愿意与他靠的太近,他往前,她就朝后退却,直到靠在了荷花池子的栏杆上,不能再往后,眼前是昭清砚放大的脸颊,他看她的神情非常的认真,仔细,已经超出了欣赏的目的。
“像,当真是像,说,你是不是闻人清宁?”昭清砚像着了疯魔一般抓住商兰清的肩膀,商兰清被他箍的很疼。
“公子……”商兰清谦卑的说。
昭清砚的眼睛锐利,好像要把商兰清的脸剜下一块肉来,商兰清看见他睁的非常大眼睛与失常的脸颊,感到惧怕。
“不对,她已经被火烧死了,就连昭兰都承认了,不对……一定是这样,她没有死,她还活着。”昭清砚疯魔了一般自言自语。
“你可真行啊,闻人清宁,躲到祁国去了。”昭清砚掐着商兰清的肩膀,非常疯狂。
商兰清拗不过昭清砚,等他发泄完之后,寻着路,回了院子。
商兰清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纠结的地方,香儿一直都没有将义父要她与昭清砚联络的事情告诉她,商兰清不想再等了,回到院子里之后她就去向香儿询问详细的情况。
香儿正在屋内刺绣,商兰清看她如此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禁有些气恼,她今日被昭清砚轻浮戏弄的事情她不会不知道,但是却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来,她到底是不是来辅助她的,还是说她是义父派过来监视她一举一动的?
“香儿。”商兰清喊道。
“小姐,你回来了。”香儿道,“小姐不知道,今日佩歆小姐已经过来闹过了。”
“什么?“商兰清狐疑。
“她为什么来闹,我有何处得罪了她?”商兰清问道。
“大该是为了今日二公子要纳你为侧妃的事情吧,心里似乎很不平。”
商兰清冷笑道,“最应该觉得不平的是琴卿吧,我有罪,日后一定会向琴卿亲自请罪,何需要她来这里闹。”
“也在情理之中,你们三个人同来延国,若是有了福气也应该是三个人同享。”香儿说。
“她今日说了些什么?”商兰清问。
“做不过说你是个狐媚,勾引二公子罢了,我看她言语之中倒是很不得志的样子,莫不是对公子存了非分之想,见你被看上了,心中不快?”香儿说,“佩歆小姐在祁国的家世不低,她到延国来又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这件事情不一好说,如果她的动机也不纯,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商兰清说,“她指责我,却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今日公子这么做,让我非常难堪,被众人孤立,如果这就是他的目的,那他现在算是成功了。”商兰清道。
“二公子的想法不是我们能够揣度的,还是先想想佩歆姑娘那一边怎么解决吧,日后她对咱们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香儿道。
商兰清扶额,道:“父亲究竟让我在二公子面前接洽什么,香儿,你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小姐先在府中尽快的熟悉下来,尽快的熟悉府中的规矩,现在知道对小姐而言并没有好处。”香儿附在商兰清的耳边说,“小姐到达的消息相比大人的人已经知晓,具体的人员名单我不知道,相信今后陆陆续续会有人与小姐接触,而另外一些走动不便的就需要小姐自己去联络了。”
“我知道了,现在二公子把我搞得焦头烂额的,被众人孤立,所以心中非常的不快,由想到父亲那一边的任务还没有很好的接手,所以才会过来问一问,顺便将情况与你说上一说。”商兰清说。
“奴婢见那秋菊似乎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小姐莫不试着与她进行沟通,看看她的看法呢?毕竟你们三个人一同侍候琴卿小姐养胎,日后肯定是要相互扶持的,佩歆小姐那里就不用去了,想来她正为了此事非常心烦,小姐现在去了说不定会与她争吵起来,到时候伤了各自的颜面,在府中的风评也会变得不好。”香儿说。
“香儿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与秋菊谈心,琴卿那边肯定瞒不住,我还是想想应该怎样与她解释。”商兰清说。
“小姐听奴婢一句劝,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解释的清楚的,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理解小姐你的,小姐只要保证自身的安危就可以了,所以说利益还是首要的,只有利益才是最稳固的东西,感情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香儿说。
“你的话有道理……”商兰清有些不愿意承认的说,“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我已经不能够保证琴卿还是以前的那个琴卿了,我不可能再用以前的方法去与她相处,我必须要找到能够稳固自身的安危的法子。”
商兰清出了门往秋菊的屋子去,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佩歆,她一双美丽的眼睛此时正愤怒的望着商兰清。
“狐媚。”佩歆说。
听到这两个字,商兰清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为什么这些世家小姐,一个一个的,受过良好的教育,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市井泼妇一样,粗鄙不堪,商兰清不想与她争吵,只是礼貌的从她的身旁走开。“你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虽然你是商瓒的义女,要知道,我也是祁国正三品兵部侍郎的女儿,你如何能不把我放在眼里,想来琴卿小姐已经知道了你狐媚的事情,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为什么要把人想的如此狭隘?”商兰清问,“这件事情与我一丝一毫关系都没有,二公子喜爱美色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他看上了我,我有什么办法,你如何能说此时是因我的狐媚而起,就算是到了夫人的那一边,我亲自向她请罪,她如此大度的一个人,又如何会与我过不去,都是祁国的姐妹,本该相互扶持的,你如何要挑起争端?”商兰清道。
“狐媚就是狐媚,生的一张狐媚的脸,还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二公子知道你的本质之后还会对你青眼有加吗?他一定会弃你如蔽履的。”佩歆说。商兰清心道,虽然她的医术不错,生的一副好皮囊,不过到底是个没有心眼的人,日后一定会遭到她人的d
“秋菊姐姐,想来我的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商兰清说。
“无妨,你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我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我们到延国
是为了与琴卿养胎的,被二公子看上了是公子的缘故,与你没有干系,只是琴卿夫人那边还不好说,我们这些做女儿的,大事情从来做不了自己的主。“秋菊说。
“多谢秋菊姐姐了,日后夫人那边,还请姐姐多多美言啊。“商兰清说。
“那是自然。“秋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