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飘起了大雪,鹅毛般大小的雪花将整京城染成了银白色。
快要过年了,京城中连日笼罩的阴霾都被冲散了一些。
百姓们都说这是好兆头,瑞雪兆丰年。
只有南宁他们知道,这雪带来的不是丰年,而是宫墙那头的血流成河。
这天萧乾墨带了消息回来,说是宫中的南妃有孕了,皇帝心情大好,要设宴款待朝臣们。
萧乾岑当然心情好,他自继位以来直至现在都无子承欢膝下,现在南沉有了孩子,他又怎么会不开心?
南宁想起了以前在宫中喝的避子汤,苦涩至极。
她已经不会再为萧乾岑难过了,最近时常想起过去,为的是她浪费掉的整整三年青春。
她越是和萧乾墨相处,便越觉得自己当初错的离谱。
现如今大错早已铸成,也不知道萧乾墨上位后又要花多少心思治理这烂摊子。
“不能让南沉把孩子生下来。”南宁冷着脸坐在院中。
这番话萧乾墨也是赞同的,皇帝不能留下血脉,否则二十年后又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恶战。
这是景扶桡被小厮扶着走到了院中,他听见南宁同萧乾墨的话,报了个地址给萧乾墨,说那是一个信得过的大夫,可以无声无息的落掉南沉腹中的胎儿。
南宁看到景扶桡苍白的脸只觉得眼皮一跳,火气直往上冒,都不觉得冷了。
“你出来干嘛?这大雪天的,想打雪仗?”南宁斜眼看着景扶桡。
萧乾墨见状识趣的说自己还有事,便轻笑着离开了。
没了旁人看着,景扶桡愈发无所顾忌,挥退了小厮后往南宁手中塞了一个手炉:“我想着你怕冷,便出来给你送个手炉。”
南宁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初见景扶桡时他为自己披的那件狐裘。
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南宁看着景扶桡眼中关切哪儿还发的起火,冷哼了一声将手炉塞回景扶桡手中,说自己不冷。
景扶桡笑着握住南宁的手,将手炉置于两人的手之中说:“这样便都不冷了。”
“景扶桡你!”南宁直觉景扶桡又想来之前受伤时的那一套,赶紧甩开了他的手。
“嘶——”
景扶桡皱着眉抽气,似乎是牵扯到伤口了。
手炉滚落在地,南宁也没心思捡,赶紧问他可有事。
谁成想反手便被景扶桡抱住了,她刚想挣扎,便听景扶桡说:“阿宁可要小心一些,莫要扯到我的伤口。可疼呢!”
南宁在心中咬牙切齿的想他怎么不疼死算了,却真的连动都不敢动了。
“阿宁,我都找到地方了,连地皮都买下来了。明年你陪我去南边吧,我这伤可有的养呢。”景扶桡闷闷的说。
还没等南宁出声拒绝,景扶桡加重了抱着南宁的力道,说:“阿宁不必现在就答应我,不急的,好吗?”
南宁心中酸涩,微不可闻的点点头。
谁知就是这样敷衍的回答,却叫景扶桡开心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他说了句那此事我们日后再谈,便催促着南宁说自己冷的很,想进屋。
南宁没辙,只能起身扶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