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就说到这儿,要怎么办你自己看!”南宁忍着眼泪等着他。
一刻钟早就过了,外面传来的狱卒催促的声音。
南宁倔强的站在原地,一副大不了身份暴露被捕的申请。
景扶桡眼中闪过痛色,别过头想忽略南宁的眼神,却还是抵不过自己心中早已溃不成军的想念。
直到他轻声“嗯”了一声,南宁才松了一口气。
柔声要他好好等着,只要再等两天就好了。
说完,南宁不等景扶桡回应便快步走出了天牢。
她怕再看着浑身是伤的景扶桡会崩溃。
接下来的两天尤其难熬,南宁所住的小院落已经不安全了,她被接到了萧乾墨的住处,每日同萧乾墨下棋煮茶度日,才勉强熬过那两天。
这天,京城热闹非凡,冬日里问斩的犯人可不多,百姓们跑到街上看游行了。
南宁站在大门边等着,手指与手指绞在一起,指节发青,却怎么等都等不来景扶桡。
难道失败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心中便惶恐不已。
直到天色按下来,景扶桡才被两个黑衣蒙面的人附近了门。
“出了点事,所以晚了。”萧乾墨说。
南宁匆匆应了一声,她哪儿有时间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怎么样,人救回来了就好。
她寸步不离的守着景扶桡,看着大夫为他疗伤,小厮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红出去,湿手帕染红了一条又一条,眼睛酸涩无比。
他究竟在天牢中受到怎样的折磨。
萧乾岑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样对他!
景扶桡的伤很重,身上都是鞭痕,还有不知名的刑具弄出来的可怖的伤口。天牢脏乱,伤口溃烂,流着发黄的脓水。
他回来后没过多久便发了热,整个人烧的满脸通红,整日整日的说着胡话。又时常夜惊而醒,喊着“阿宁,阿宁”昏过去。
他着了魔,醒着睡着都想着南宁,包着纱布的手死死的握着南宁的,连掰都掰不开。
南宁偶尔附耳轻声告诉他她要去沐浴,景扶桡才会依依不舍的放开手。如果去的久了未曾回来,便又发了梦魇胡言乱语。
南宁心疼的直掉泪,到了后来,除了不得不离开的事情,便在也不会从床前离开了。
景扶桡整整烧了五日,才有了好转的趋势。
南宁守着景扶桡,一面跟萧乾墨商议接下来的行动,一面又要分心去照顾景扶桡,整个人眼看着瘦了下来。
都是孽缘。
萧乾墨看不眼,叹了口气,除了重中之重的事,再有事情也不会常来打扰了。
这天天气骤降,南京唤来小厮在房中烧起了木炭取暖,景扶桡才悠悠转醒。
他看到南宁后虚弱的笑了一下,随后便皱起眉毛疼得直抽泣。
南宁心中担心的打紧,却也知道痛是免不了的,这是才长伤口呢。便冷了脸叱喝他自作多情,擅自打乱他们的计划。
斥责的话才说到一半,南宁只觉得眼睛酸涩不已,又不想在景扶桡面前哭,只要冷眼站起来躲到房外擦眼泪。
等到南宁再进去,景扶桡才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阿宁,我疼。”
南宁只觉得这人就是想惹自己哭,没好气的上前安慰他。
“阿宁莫要生气,我错了。”景扶桡抬着右手给她擦眼泪,又说:“我一趟,也不是完全没好处的。皇上身边有高人,才将我拦下,你们要小心那人。那人武功高强,定是江湖中人。”
南宁留了心,说自己知道了,又让景扶桡安静养伤。
景扶桡伤的重,醒了没多久变又睡着了,抓着南宁的手死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