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这个人渣过来了!
不!
她的嘴唇不住的颤抖,那人的面貌印在她的眼前像把她拖曳进无尽的地狱。极地寒冰冻的人连思考都静止了。
“哟,这不是顾烟嘛。”男人拉开椅子落座,眼神轻佻。
高鸣。给她一辈子沾上污点的男人。
她低下头,故作不识,拿起包包要走。
“顾烟,既然都来了,你往哪里走啊。”高鸣抓住她的胳膊,成年后的高鸣力量比少年时期更甚,胳膊一阵疼痛,她硬生生被高鸣按回了椅子。
而且是坐在了高鸣的旁边。
高鸣熟练的搂住她的腰,朝她的脸颊吹气,“十年不见了,顾烟,怎么一见着我就走。我们好歹也是老情人啊。”
深深的恐惧从心底席卷而来,她对高鸣几乎是反射性的战栗,涌进脑子里的是酒吧那个小巷子,破旧的仓库里,还有空荡荡的教室……
一步都动弹不得。
秀发被吹起,高鸣的手指摸着她的伤疤,“这疤还在呢。还记得吗顾烟,这是我当年留给你的礼物哦。哈哈哈。”高鸣得意的笑。
“你,你放开我。”她抖索道。
“放什么啊,我们叙叙旧嘛,你可不如从前好看了。”高鸣低着头,轻佻的打量起她的脸,“不是喜欢穆长祁嘛,我走了之后,你追到他了没?”
那年,高鸣划伤了她的脸,隔天就出国了。
她无处申诉。
“你放开我。”她恼怒道。
“真是有缘呢。不如这样,既然来都来了,我们就等会儿就去开个房……”
污言秽语钻进她的耳朵。
她怕的瘫软在座椅上,走也走不得,被回忆冲撞着,最后竟是满脸泪水,乞丐般的望着邻座的人,“救我,拜托你们救我。”
高鸣一个不经意的放手,她已是倒在了地上,失了力气一般的往前爬,“救我,拜托你们,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如同很多年前,她也在小巷子哀嚎,救我,谁来救救我,穆长祁,你能来救救我吗……
“小娘们,你叫什么叫。”高鸣恼怒道,他像拎兔子一般拎起了顾烟,冲着旁边观望的人吼道,“看什么看,我和我女人的事,有什么好看的。”
这般一吼,大家纷纷收回了目光。
顾烟被高鸣拖着往前走,她失去了反抗,胃痛的厉害,很多年前在高鸣手里挨打的苦痛纷纷涌了上来。
蓦地,她看到了前排的女人。
徐又妍,她在这里喝咖啡,她也在这里。
她忽的趴在地上抱住了徐又妍的脚踝,“徐经理,救我。求求你,救我……”像是看到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徐又妍站起身,一脚重重的踢开了她,“顾烟,你这像什么样子。快起来,这是你未来的老公啊。”她面向着高鸣,笑脸盈盈。
“他不是。徐经理,他不是。你救我。”她再次挣扎着抱住了徐又妍的腿。
顾不得狼狈了。
她是十几年前什么事都不知道的顾烟。
她是在孤立无援的顾烟。
徐又妍嫌恶的甩开她,蹲下身,凑在她耳旁,“顾烟,跟别人好吧。别在长祁面前晃,省的恶心了他。”
高鸣将她拽走了,塞进了车里,她扒着窗户,冲外头的徐又妍不住的说,“救我,救我……”
不要,不要把我送进高鸣的手里。我不会恶心穆长祁。我不会告诉他那晚是我。穆长祁不会发现的……
我不会再做梦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她的声音埋没在高鸣的巴掌中,高鸣不耐烦道,“顾烟,你少他妈给我嚷嚷。以前没人救你,现在也没有。”
脸颊红肿,嘴角出了血,她的头脑晕晕,倒在副驾驶上半天没个反应。
半晌,车子在一家宾馆门停下。
身子倒在了白色的大床上时,她像是恢复了力气似的,一下爬了起来,朝门口跑去,却很快被高鸣抓回,重新扔到了床上。
后背重重一击。
“臭婊子,你想跑到哪里去?!”高鸣一脸淫笑。
冬天的羽绒服厚重,顾烟怕冷穿又特别多,顾烟挣扎,高鸣拖得格外费劲儿,他一边脱一边骂。
手机羽绒服的口袋里滑落,顾烟一个激灵,在高鸣没注意的情况下,压在了身下。衣服已经被脱得差不多了。
高鸣倾身要上,嘴里说着下流的话,“顾烟,我就喜欢你反抗的样子。”
顾烟一脚踢在了高鸣的裆下,高鸣躲闪及时,却也伤的不轻,跪在地上半天不起来。
顾烟打开手机下意识的给穆长祁打电话。
长祁救我,拜托你,救我。
电话响了两声,像渺茫的希望嵌着她丁点儿的期盼,长祁接电话,拜托,“嘟,嘟,嘟……”
“贱人!”高鸣蹿了过来,迅速的夺过她的手机,“好啊,给穆长祁,正好,我让她听听你的叫声。”
“不,不要!”她嘶吼着。
高鸣按了手机的扩音键,“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绝望的音符弹起,关机了,因为是她打的,所以,他不愿意接。顾烟的眸子瞬间枯败如死灰。
“顾烟,他不接你的电话,哈哈哈。”
刺骨寒冷。
钻心疼痛。
她执拗的看那掉在地上的手机,黑屏一片,穆长祁,我好恨你啊……
此时,徐又妍玩味的拿起桌子上穆长祁的手机,勾起狡黠的笑,摁了关机键,删掉了通话记录。
穆长祁穿着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皱着眉头,“你怎么来了?”
徐又妍过来并没有和他打招呼。
“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点吃的。”她指了指桌子上买来的披萨。
“徐又妍,要我提醒你吗?我们离婚了。”穆长祁拿着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徐又妍凑过去要帮他,穆长祁偏过身避开了。
徐又妍讪讪的收回手,坐回到沙发上,“长祁,五年了,我上次说的复婚,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不可能。”
“因为顾烟?”
穆长祁的动作顿了顿,眸子里滑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旋即冷哼道,“哼,关她什么事?!”
“长祁,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明白?!”徐又妍猛地发问。
“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多着呢。”穆长祁唇边泛起凉凉的笑,“你说的是哪件?”
面对她的恶意,徐又妍咬了咬唇,努力的压下怒气,几分哽咽道,“你再怎么也不该在我们新婚之夜……?”
“什么新婚之夜,我们是契约婚姻,你忘了吗?”穆长祁提醒道。
徐又妍一愣,是契约婚姻,为了两家的商业合作,可是,她当初是真心的啊。她捏紧了手指,“穆长祁,别人不懂你,我可懂你。你心里喜欢谁,我明白的很。我要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徐又妍打开电视。
里头传来粗重的喘息声,顾烟像条死鱼一样躺着……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