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溪明明是都快天亮了才睡的,但是却又那么意外的在五点钟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
她脑袋有点昏沉,但是却又很清醒。
看了一眼外面还是沉沉的天色便又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齐叔早起去看宫一宸,就碰见他正好起来。
“少爷,怎么就醒了,你发烧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宫一宸掀开被子。
“已经退烧了。”
齐叔跟着把外套递给了宫一宸。
“她呢?”
齐叔一边帮宫一宸穿外套一边回到。
“小姐,她在这儿帮你换好了药水,一直守到凌晨已经回去睡了。”
宫一宸换好衣服,因为烧才刚刚退,脸色罕见的有些苍白。
“我去看看她。”
齐叔带着宫一宸来到了那间客房之后便离开了。
宫一宸轻声推门进去,就看见徐锦溪裹着被子现在正睡的很香,宫一宸正要凑近,徐锦溪忽的就惊醒直接坐了起来。
徐锦溪惊魂未定的看了一眼宫一宸,呼吸也很急促,额头上全是汗。
宫一宸走过来。
“你做噩梦了?”
徐锦溪很疲惫的点点头。
“现在几点了?”
“六点,你继续睡吧,我在这不用怕。”
徐锦溪却把被子掀开。
“正好收拾一下离开吧,昨天没上班都忘记请假了。”
宫一宸看了一眼她受伤的伤口。
“你受伤了。”
徐锦溪摇摇手。
“手伤了而已,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宫一宸看见徐锦溪平淡的眼神里面却又带着一股不知名的执着。
他开口道:“那你先收拾,待会儿帮你重新包扎好了你再去。”
徐锦溪点点头。
等到徐锦溪洗完澡换好衣服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早上起来头疼的症状已经好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神清气爽了。
她来到医务室找金医生,推门进去看到的却是宫一宸。
“金医生呢?”
“他刚刚有点事情离开了,你的纱布我帮你换。”
徐锦溪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便只好走了进去,就坐在宫一宸对面的那张凳子上面。
宫一宸拿起徐锦溪的手,帮她把纱布一圈一圈慢慢的解开。
又细心又小心,还很认真。
徐锦溪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
宫一宸也不说话,医务室里陷入一种沉默。
医务室其实设计的很好,大概是为了不让人有压力感,所以都是简单随意的家具,窗外有一棵不知名的树,上面长满了小黄花,每年的花期都特别长。
阳光正好透过窗户进来,照在两个人的身上。
仿佛这一刻岁月缓缓的,叫人把心底里那些不好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宫一宸把纱布扔到一边,就开始拿着药粉过来。
因为要上药所以宫一宸把自己的凳子搬过来凑近了,两人面对面腿就撞上了。
宫一宸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张开双腿把徐锦溪的腿夹在了中间。
徐锦溪下意识反抗。
宫一宸解释道:“我怕你痛了乱动,这样正好制住你。”
徐锦溪听到解释就无声了。
她知道是为什么,却也觉得可笑。
以前的自己最怕痛,就算是刮伤了一点点可能都会哭。
可是那么久以前把自己好好的放在宫一宸面前,他也没有珍惜过。
现在却又不断提她们以前的回忆,总是叫徐锦溪犹豫,叫她害怕,也叫她动摇。
徐锦溪在接下来宫一宸给自己上药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宫一宸看在眼里,腿上的动作也还是没有改变。
一直到纱布一圈一圈的绕好了再打好结,宫一宸还是没有放开她。
“包扎好了,你也看见了,我现在不怕疼,也应该放开我了。”
宫一宸把纱布放到徐锦溪的手上。
“礼尚往来,现在轮到你给我的头换了。”
徐锦溪想问凭什么,但是却又失语,的确宫一宸是为了救自己。
“那你也要放开我才行吧!”
宫一宸把自己那边的一盘子药水直接拿了过来。
徐锦溪气的一顿,又忍了下来。
徐锦溪低头下来给宫一宸拆纱布,原本手上力气很大的徐锦溪,才真正上手的时候又忍不住轻了下来。
纱布解开之后,徐锦溪就看见了宫一宸后脑勺醒目的伤口
已经缝了针了,大概有四厘米,疤痕还没有完全结好,混合着药粉的作用,处于一种裸粉色,但是却又有点水润的状态。
徐锦溪在看见了直皱眉,她再上药的时候动作轻的不行。
甚至还会下意识的吹两下。
“其实你没必要救我。”
“你掉下来的地方有两块石头,我要是不过去的话大概你现在已经半身不遂了。”
徐锦溪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那你就没担心过你替我挨了,你要是半身不遂了怎么办?”
宫一宸摇头:“我看准了跳的,可以刚好避开。”
徐锦溪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果然宫一宸能够那一切都算计的那么好。
徐锦溪在帮宫一宸绕纱布的时候门就突兀的被推开了。
来人是于莞和程晓曼。
徐锦溪现在和宫一宸的姿势很暧昧。
宫一宸的腿夹着她的腿,俩人坐的也很近,为了包扎徐锦溪则是靠过去的,原本宫一宸是低着头的。
但是在听见了响动以后再抬起头来,与徐锦溪的距离就更加近了。
于莞和程晓曼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死这一幕。
程晓曼的脸色在一瞬间便的异常难看。
程晓曼退后了几步,就飞快的跑开了。
于莞还留在门口,似乎是从惊讶之中反应了过来。
“你们两个既然已经离婚了现在怎么又能这样瞎混呢?一宸,你难道要把你自己挑选回来的未婚妻就这么抛弃了?”
到了这个时候,徐锦溪反而淡定了下来。
她继续帮宫一宸包扎伤口,对于门口的人视若无睹。
包扎完了之后,宫一宸这才松开她。
徐锦溪看过去。
“他为我受伤,我帮他包扎一下伤口应该也没问题吧。”
于莞笑笑:“原本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们两个不觉得姿势太过亲密了吗?”
徐锦溪轻轻一笑。
“毕竟以前当过夫妻习惯了,真不好意思让你们误会了。”
一在这些人面前徐锦溪瞬间就又披上了自己的战甲。
高傲又不可一世。
徐锦溪看了一眼宫一宸。
“宫一宸,你现在也该出去追你那个还没有跑远的未婚妻了,毕竟那是你真正的未婚妻,要是因为我没了,我大概会过意不去。”
宫一宸没动,徐锦溪便先他一步出门了。
到了门口的时候,宫一宸的司机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了。
徐锦溪不放心打算坐出租车。
但是小陈却又特地下车过来解释。
“徐小姐,老板说了要送你去上班的,您就上车,待会儿还要送老板去公司。”
在得知宫一宸并不会坐这辆车之后,徐锦溪便上车了。
进入公司里面忙了一天,何副总不敢说徐锦溪什么,大家则对着徐锦溪的伤口啧啧称奇。
然徐锦溪惊讶的是,总裁又把她叫过去了一次。
顾彦成起身看了一眼她的手上。
就从旁边的柜子里面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徐锦溪。
徐锦溪隔着包装摸了一下,说不准是什么东西。
顾彦成指了指她的手。
“这个是可以让你护着手的,你只要带着的话就可以避免使力,也不会被其他东西给碰到了。”
徐锦溪看了一眼怀里的东西,把它放在了桌上。
“不用了,总裁,我的伤不重,用不着总裁你这么操心。”
顾彦成挑眉看着她,大概是天生的英气,总让人觉得他一举一动都不敢让人反抗。
“这不是关系你个人,我是关系公司的工作,你伤要是一直不好,那么和风誉的合作案什么时候才能完工。”
徐锦溪听了之后,又默默的把东西给收了起来。
回到自己位置上面的时候才打开。
发现是一个棉质的类似于护腕的东西。
徐锦溪带上了之后竟然意外还觉得透气一点都不闷手。
虽然好奇总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但也还是知道顾着自己的本分,不该打听的事情自然就不会打听。
周瑜在一旁看到了之后,轻声冷哼。
一直到了下午,徐锦溪上去报告一个进程,手机却忘在了办公桌上。
在一边工作的周瑜忽的就听见了徐锦溪的手机在剧烈的震动。
她四处看了一眼之后,便偷偷的凑过去看了一眼手机。
但是让她失望的是,只是一通普通的骚扰电话,并不像第一次那样,几条短信都能够碰到一个和自己一样讨厌徐锦溪的人。
她转头回自己座位余光里面就瞥到了徐锦溪翻到的日历。
她好奇的翻开看了一眼。
就看见上面明晃晃的写着。
“父母忌日。”
周瑜心跳有些加速的把日历放回了远处。
怎么会有人父母都死了,这命到底是有硬。
周瑜知道那就是今天了,她在自己座位上思索了好一会儿。
便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给程晓曼打了电话。
“今天是徐锦溪父母的忌日,她应该会去拜祭。”
程晓曼挂断了电话,脑子里面还是这几天以来发生的事情。
她的表情忽然坚定下来,然后便开始安排起事情来了。
徐锦溪开完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她提前就已经和顾彦成请好了假。
今天是父母的忌日,是徐锦溪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的一天。
自己的世界就是在那一刻起开始变的天昏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