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办事果然让人放心。才过了一天而已,她就已经让陈太平从医院里逃出来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
其实,是陈太平自己也想着要从医院想法离开了,谢雨才这么顺利。陈太平觉得谢雨提供的办法非常好,偷偷地溜走,谁都不告诉,即便别人要找他,怎么说,也得费点功夫。
叶梦是在陈太平到她那个小公寓之后的五个小时之后,才提着一大包东西出现在陈太平的面前的。
当陈太平看见叶梦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惊喜得差点就要把叶梦给拥抱起来了。
“叶梦?你怎么出现在这里?”陈太平已经压抑不住心底的那份狂喜。他一下子就跳着走到叶梦的跟前,一下子就接过了叶梦手里的东西。
因为过于忘形,陈太平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病,这么一跳,内脏也跟着摇晃,疼痛立马传遍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他不由自主的“啊啊”痛呼起来。
“哎呦……”
叶梦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就拉住了陈太平的手,着急地问道:“怎么啦?太平,你怎么啦?”
“我没事儿。”陈太平倒吸了一口冷气,假装没事地回答说。
叶梦扶着陈太平到沙发上坐下。这个小小的套间,因为卖房子的人换了个更大的房子,这房子里所有的家具,都半卖半送加上折旧给了叶梦。
现在陈太平坐的这个沙发,是欧式布艺沙发。可以很容易地进行拆卸,多一个人,就把沙发给摊开来,当做一张床,要是自己在这里的呢?那就当做沙发。
实用又好看。
就连叶梦,也非常喜欢这个小小的套间。虽然很小,可是所有想要的东西,全都有。
阳台,卫生间,客厅,厨房,房间……还有在阳台上的几颗绿色植物,把整个房子,衬托得那么绿意盎然,也那么温馨并充满了温情。
是的,在叶梦看来,这个算是她的家了。租来的房子,多大多豪华,那毕竟是别人的家,这个多小多难看,也是自己的家啊。
心有所属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直到坐下,陈太平才有空看叶梦。这么些天不见叶梦,她果然瘦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太忙的缘故。
不过,现在陈太平已经没那么多心思去考虑这个了,他更关心的是,叶梦是怎么知道他想要离开医院的。
让陈太平他从医院里偷溜出来的事儿,肯定不是谢雨这个小丫头干的。只有叶梦,才有这么缜密的心思。
“这房子……你租的?”
“不,我买的。”叶梦很干脆地回答说。
叶梦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重复问道:“不是你租的?”
“对,我买的,有什么不对吗?”
陈太平不说话,而是把这个小小的房子,从天花开始,一直往地板上全都看了一遍,最后点点头说道:“看来,你很有投资本事呢。”
“算不上投资。我只是突然想安定下来了。”叶梦本来是不想把这番话告诉陈太平的,无奈可能是压抑太久,她竟然随口就说出来。
陈太平看了叶梦,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唉,人在江湖走,哪里轮到自己想怎么样活就怎么样活啊!陈太平心里这么说。
这段时间以来,他真的也挺累的,可再累,他也不能不扛着。这应该是很多人都不得不无奈接受的现实吧?
叶梦好像知道陈太平好像要说什么一样。她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说。而是换了个话题。
“你随便参观参观。我给你弄点好吃的去,吃完饭,我再给你看看,你这病,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
陈太平抿着唇点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找到第二个对他这么好的女孩子呢。
心中还有千言万语,比如要是别人知道了他现在的住所,给叶梦也带来麻烦怎么办?还有这个没有收入的日子,叶梦可怎么支撑?
……
但所有的话,陈太平都无法说出来。算了,就当做他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去想好了。
叶梦已经没空理会陈太平了,她手脚麻利地开始煮饭。厨房不大,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忙碌,想着外面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她爱着的男人在等着她煮饭,心头就涌起一股股的幸福。
能够为自己爱的男人忙碌,也是一件非常快乐和幸福的事情吧?
正忙碌着,陈太平却在客厅里面喊道:“叶梦,接电话。”
“不要管。”叶梦直接就说道。
陈太平眼角的余光,落在手机屏幕上,上面是刺眼的“何全福”三个字。
自从陈太平知道何全福到冠华医院工作之后,陈太平对何全福的看法就有点不大一样了。
不知道是因为陈太平他自己小心眼,还是因为何全福对叶梦的热烈追求。总之,他看何全福那个部位,都觉得十分的不和谐。
要是叶梦不在这里的话,陈太平真想借用叶梦的口吻,给何全福回一条短信,就告诉他,以后都不必给叶梦打电话过来了。
正想着,叶梦却的厨房里啊啊的大叫起来。陈太平赶紧向前走几步,着急地问道:
“怎么啦?叶梦,你怎么啦?”
“蟑螂,这里有一只蟑螂。”叶梦脸色惨白,把自己的身体抱成了一团,她有种想要让陈太平抱住的感觉。
陈太平从脚下脱下鞋子,对着那只蟑螂,用力地拍去,只听见“噗噗”两声,那两只蟑螂也应声死了。
看着叶梦那害怕的样子,陈太平从地上抓起一只蟑螂,放在叶梦的眼皮底下,逗她说道:“你还不走,这蟑螂要吃你的肉啦?”
“啊,你赶紧拿开好不好?”叶梦丢下手上的菜刀,赶紧地跑到客厅里去了。
看着离开的叶梦,陈太平猛然发觉,其实,叶梦也是一个和别的女孩子没多少两样的女孩子。她也像柳轻舞一样,怕蟑螂,怕老鼠,怕……
以前,陈太平总是把叶梦当做一个哥们来看。这一瞬间,他有种想要砸自己脑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