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雨晴自然是不愿意到酒店休息的,她想尽快见到自己的母亲。现在对于管雨晴而言,争分夺秒地陪在母亲身边,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可是,秦堪却不会让她这么做。算起来,管雨晴已经两三天没怎么休息了。就算是铁人也经不起这种强度的透支体力,所以无论如何秦堪都不会放任她糟蹋自己的身体。
“老婆,你要照顾好自己,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这样你明天才能以最好的状态去见伯母。否则的话,要是伯母看到你这么憔悴,她会担心的。”秦堪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哄着管雨晴休息,不然她真的会病倒。
没找到,秦堪这招还真的管用。管雨晴听了他的话,竟然破天荒地同意了,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我要保证自己以最好的状态去见妈妈,不能让她为我担心。”
秦堪叫管雨晴可算是松口了,总算是愿意让自己休息。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可以暂时放下了,只要她不一直透支自己的身体,那就什么都好说。
在他们落地之前,秘书就已经帮他们定好了酒店。所以,秦堪和管雨晴走出机场的时候,已经有车在门口等着了。
管雨晴这个时候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秦堪是值得她托付一生的男人。这一路上,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体贴,管雨晴都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她只顾着自己伤心,没有怎么跟他交流。但是,秦堪对她的用心,管雨晴都是看在眼里的,记在心里的。
到了酒店,秦堪帮管雨晴放了洗澡水,让她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这样有助于睡眠。看着秦堪眼睛里的红血丝,管雨晴也不禁开始心疼秦堪。
他为了照顾自己,也是已经两三天没怎么合眼。本来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就已经够让他忙活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想必秦堪应该比自己更累吧。
管雨晴关心地问秦堪,说道:“你这两天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又陪着我跑了这么远的路,胃有没有不舒服啊?”
说起胃痛,飞机落地的时候,秦堪就已经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了。只不过他不想让管雨晴替自己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她。
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问。秦堪叫管雨晴也不像是猜测的样子,他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是有一点不舒服,不过没关系,你别担心,休息一下就好了。”秦堪赶紧解释着,他真的不想管雨晴再为自己担心了。
“那你怎么不说,看你脸色不太好,就一个肯定是有事。我包里有药,特地给你准备的,等会吃一点吧。”管雨晴之所以会带着药,完全是因为秦堪的胃病,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习惯。
这次也是她临出门前,顺手放在自己包里的。即便是在那种情况下,她依然没有忘记秦堪的事情,足以证明,秦堪一粒粒住在了她的心里。
管雨晴洗了个澡,他们简单吃了点东西便休息了。因为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管雨晴要趁这个时间让自己好好休息。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她睡得并不踏实。中间一直都在做噩梦,秦堪时不时就会因为管雨晴在梦中哭泣的声音而惊醒。
他就这样慢慢地拍着管雨晴,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就算是没办法替她分担痛苦,至少可以让管雨晴感到心安也是好的。
管雨晴终于还是睡了几个小时,人看起来也算有点精神。秦堪在确定了管雨晴已经倒好时差,身体没什么问题才带她去的医院。
他们到了医院,管雨晴见到了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妈妈。隔着玻璃窗,她看着浑身插满了管子的妈妈,那一刻她心如刀割。
在得到了主治医生的许可之后,管雨晴换了无菌服进入到病房里面。由于医院有明文规定,重症监护室每次只能一个人进去。
所以秦堪也不为难医护人员,管雨晴一个人进了病房。他猜测,管雨晴应该有很多话想跟妈妈说吧,那他就在门外守护着她好了。
管雨晴如愿见到了自己的妈妈,她坐在床边,拉起她骨瘦如柴的手臂,轻轻地抚摸着。眼泪不争气地哗哗往下掉,才这么就没见,母亲真的消瘦了好多。
秦堪现在病房外面,通过玻璃窗看到了背对他坐着的管雨晴,也看到了她因为哭泣而抖动的肩膀。他很想进去替她擦擦眼泪,拥在怀里安慰她。
可是隔着面前的玻璃窗,他无能为力。这一刻才发现,原来世间有太多自己有心无力的事情。他没办法更改生老病死,也没办法让管雨晴不难过。
管雨晴没有见到妈妈之前,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要跟她分享。可是再见到她那一刻,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现在妈妈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面前,看得见、摸得着。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秦堪守在门外,一直盯着管雨晴的背影看,视线不曾离开过一秒。这时候,管雨晴妈妈的主治医生——周医生走了过来。
周医生是个美籍华人,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他也是到美国工作之后才办的移民。秦堪和他也算是相识,不然半年前也不会放心地把管雨晴妈妈交给他医治。
“秦总,有件事我想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也好提前做个心理准备。”周医生和秦堪这半年来联系的也算是密切,所以他们也能称得上是朋友了。
“周医生,是不是关于伯母的病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正好趁着现在雨晴不在,免得她听了一时承受不住。”秦堪从他的表情中大概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没错,老人家的病情现在已经超出了能控制的范围。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尽力了。”周医生作为大夫,其实他很不愿意很家属说这样的话,只是有时候他的医术再高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