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因为他的态度,还是因为他的问题,管雨晴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刚想开口,嗓子有些梗住,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犹豫了一会儿,打算实话实说,毕竟她的想法太明显,没必要隐瞒他。
“当初我离开,是因为我觉得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囚禁play我玩不起,也很厌恶,不适合跟你生活在一起。”管雨晴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情绪说出这样的话的,她其实不想激怒他的,可是谈及以前,她无可避免地带了情绪。
“所以,为了逃开我,你就可以狠心到连刚出世的女儿也不要吗?”秦堪比她想象中要激动得多,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不对,他止住了话头,狠狠抽了一口烟后,跟她道了歉,“抱歉,我刚刚冲动了。”
他这一道歉,居然让管雨晴觉得很是吃惊,以前的秦堪何其霸道,何时说过一丝半点的软话啊,更别提道歉了。而像现在这么沉着冷静的状态,更是少见,他更喜欢错着开始就继续错着结束。
她苦笑着说道,“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沉着冷静。”
秦堪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带着浓郁的嘲讽,冷笑地看着她道,“这还得多亏了你给的磨炼。”
管雨晴顿时不说话了,面对秦堪含沙射影的讥讽,她就算是好脾气,也忍不住要发飙。
她虽然觉得愧疚,可那愧疚只是对秦晴,对秦堪,她可是受委屈的那一方,应该是秦堪愧疚才对。
可是秦堪,却如此地咄咄逼人。难道经历了这么多,他还不认为自己错了吗?
她有些无力,也不想就他们之间的事情再争论,跟一个不认为自己错的人争论,结果就是她必输无疑,哪怕她是被委屈的一方。
“以前的事情,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了,我们还是来谈谈女儿吧。”管雨晴看着秦堪,这么说道。
秦康讶异,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直入主题,他冷笑一声,有些不理解这个女人以什么样的底气来跟他谈女儿?
是以生下她的底气?一个母亲,只管生不管养,还算哪门子的母亲!居然还有脸来要孩子,也真是脸大。
秦堪越想越觉得烦躁不堪,他想的全是之前他不想再想的东西,全都是他想要忘记的事情,可是如今见到管雨晴,他被压在阴暗面的想法和情绪通通上来,以他的自控力都快要压制不住。
他想上天果然是派管雨晴来折磨他的。
让她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让自己爱上她,可是当他真的没她不可的时候,再戏剧性地消失。
他的幸福那么短暂,而痛苦又那么漫长,他好不容易放下了,打算忘了她,跟着女儿好好生活,也打算接纳了纪颖熙,给女儿当后妈。
可是在他订婚的当天,她就这么从天而降。
在那一刹那,他说不清自己是庆幸还是恼羞成怒。
他想,如果她在他的订婚宴之前出现,他是不是会更有底气?可想也知道,那个时候她根本不会出现,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厉害,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绊住自己,她是不会来自投罗网的。
他换了个姿势,吐了个烟圈,冷笑一声,“谈谈女儿?怎么,你还想着把女儿偷走?管雨晴,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还有做小偷的潜质啊。”
秦堪说的毫不客气,管雨晴脸色瞬间就红了,被气的,她只是来看看秦晴,怎么就成小偷了,是,她是想接秦晴走,可她本就是秦晴的母亲,她有权利带自己的女儿走!
“秦堪,你已经有了结婚对象,并且也打算跟她结婚了,你何必-还要霸着我女儿?就算现在,我能看出你很宠秦晴,很疼秦晴,可是以后呢,谁能保证以后你有了孩子后,还能继续对秦晴好?就算你依旧对秦晴好上天,可是纪颖熙呢?你怎么能保证,在你面前的她,和在秦晴面前的她是一样的?毕竟你是秦氏的掌舵者,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你要知道,后妈多无情,就算善良的,也会先紧着自己的孩子,哪怕不是她本意,也会下意识地忽略继女。”管雨晴没忍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秦堪脸色一沉,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不想说,他现在已经不打算跟纪颖熙结婚了,不然也不可能在看到管雨晴后就坚定地说取消订婚宴,而且,他也没打算说,即便他跟纪颖熙结婚,他也不会让纪颖熙生下一儿半女,管雨晴说的这些,他早已想过。
听到管雨晴说的那些话,他下意识地就想反驳,而不是解释,“那你呢,你说后妈无情,那继父风变态吧?继父可比后妈的危害大多了!”
“我已经决定以后不会再嫁人,我会独自把秦晴抚养成人,这点你可以放心。”管雨晴坚定的话,却让秦堪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不会嫁人?你能忍得住?这么久没出现,怕不是被哪个野男人勾住了吧?不然母女天性,你又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来看自己的女儿?”
管雨晴被他气到发抖,他就算再生气,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她才不会像他一样那么不堪!什么叫被野男人勾住?但凡对她有心思的,她哪个没有躲着走?哪怕看不出心思的,但凡年轻帅气的男人,她也从来不亲近,以至于她的朋友们都以为她还没从情伤里走出来,一个个对待她小心翼翼的,仿佛她是个瓷器娃娃,一不小心就碎了似的。
“秦堪,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你这样说,有意思么?”
秦堪嘲讽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抛夫弃女,如果不是野男人勾着你,那是什么?你口中所谓的自由?那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还以为我真信?”
和这样的秦堪,她简直难以跟他沟通下去,可是想到女儿,她又不想就这么放弃。眼前的秦堪,就像是一座大山,将她和女儿远远地隔绝,而她,明显没有能力一举把他搬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