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殿中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赫连思与云兰心进了永庆殿中,才知道自己是被沐皇后算计了一番,如今永庆殿中早就已经歌舞助兴了,这两个人突然闯进来,看起来十分突兀,崇德帝也注意到殿门口站着的两个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落座!”
赫连思如今只是个淑仪,云兰心又没有什么名分,不过是皇后娘娘请来做客的,只得坐在最末端的地方,崇德皇帝方才略微有些不耐烦赫连思都看在眼里,这次果然是失策了。
她就说为何皇后无缘无故让自己陪着云兰心在宫中逛逛,原来就是为了让她在宴席上迟到!
沐皇后看得出来歌舞突然被打断,崇德帝有些不悦,一手端着酒盅道:“皇上莫要生气了,今日好容易大家一起聚一聚,莫要为了赫连淑仪迟到生气了!”崇德帝见得沐皇后这般端庄识大体,心中赏识多了几分。
“无妨,朕听皇后的!”话说完,接过皇后手中酒盅喝下去,赫连思见得帝后情深的一番情景,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奈何如今场面也不好发作出来。
云岚夕见得云兰心与赫连思坐在最末端的位置,冷哼一声:“就算是父皇不曾对何彦动了杀心,赫连思也绝对是把何彦当作是眼中钉肉中刺!”
宫霄钰放下手中茶盏看好这云岚夕目光的地方:“一个一个的来,王妃莫要着急了。”
媛敏坐在云岚夕与宫霄钰左边的位置,很明显的可以看见何彦正在独斟独饮,心中有些心疼,奈何如今皇上也在,任何一点情意绵绵的话也说不得。
宫霄澈见得媛敏对何彦依旧是旧情未了的眼神,心生不悦,皱褶眉头道:“哼,如今本王与父皇都在,王妃莫要不知道分寸了!”
媛敏听得宫霄澈说话,别过头去冷嘲热讽:“本公主与谁好,与你何干!本公主看你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蓬莱国驸马了吧!”
一曲歌舞结束,崇德帝从黄金盘龙戏珠的龙椅上站起来,一身明黄色金龙朝阳镶珠龙袍加身,举起案桌上银质六龙酒杯。
“今日这宴会之上,没有什么旁人,除了何彦将军,便是朕的妃嫔孩儿,朕定当与你们把酒言欢!”
“谢父皇。”
“谢皇上,”在座皇子王爷妃子,听得崇德帝一番开席感慨,纷纷跪下来封着崇德帝喝了酒,也跟着一饮而尽,崇德帝让人都坐下,继续说道:“朕感念何彦将军战功赫赫,为朕驻守边疆,特地将将军请来,还希望何将军莫要拘束了!”
何彦听得崇德皇帝言语之中提及到自己,目光也朝着这边投过来,赶紧从桌子上起来。
“皇上过奖,臣乃是大燕的臣,断然不会忘记自己的本分,为君王守着江山,本就是臣的本职!”崇德皇帝面色一顿,随即哈哈大笑。
“朕这么多儿子,却没有一个有何将军这般的谋略,何将军果然是国家栋梁之材啊!”崇德皇帝坐下来,继续朝着何彦道。
自从下午宫霄钰派人过去告诉何彦,崇德皇帝这次宴席目的不纯,要何彦小心为好开始,何彦心中便已经了然如今自己的处境。
说是要宴请这边塞大将,其实就是一场鸿门宴,若是处理的不好,便要丢了性命,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崇德帝痛下杀心的导火索。
“皇上谦虚,安王爷宫霄钰乃是国家大将,臣一直很敬佩安王爷,在边塞之时,安王爷也是雄才伟略,可见皇上皇子之中,比臣有才略的大有人在!”
何彦言语之中尽是谦逊,处处避开崇德帝给他带上的高帽子。
有的时候帽子戴的越是高,就越是坐实了藐视君上的罪名,越是奠定了崇德帝欲灭了何彦的心思,如今暂且一步一步退后,待到崇德帝松口让何彦回边塞之日,便能安顿下来,若是崇德帝执意要杀之,宫霄钰也有最坏的打算。
何彦如释重负坐在位子上面,随意一瞥,见到对面坐着的媛敏目光有些游离的时不时看向自己,方才崇德帝问话之时,何彦便没有忍住,许多次用余光看着媛敏,在皇上面前,自然是极力的隐忍这种感情,天知道是有多么难:“媛敏······”
崇德皇帝面色难以捉摸的表情,又端起来酒杯朝着宫霄钰与云岚夕夫妻二人:“你们夫妻二人恩爱如初,如今朕与你们母后年纪渐渐大了,许多事情少不得你们这些小辈来帮着的,你们二人也确实是帮着朕不少!”
宫霄钰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话中的意思,心中虽然对崇德帝这般猜忌有些不满,却也想着乃是自己父皇,断然不能不敬。
“父皇说的严重了,都是儿臣与岚夕分内之事,再者说国家大事,还是要父皇做主,我等皆是辅助罢了!”
沐皇后听得宫霄钰这般说话,面色方轻松下来:“岚夕帮着本宫准备宴席,救过皇宫中许多人,皇上都是看在眼里面的,否则也不会赐给岚夕济世王妃的称号了,不过终归大家都是一家人,那里说得上什么帮着不帮着的,莫要计较太多了!”
云兰心一直在宴席之中细细的观察着,听得这几个人针锋相对,也能够暗自察觉出来皇上对何彦的忌惮之心,可若是皇上欲要除掉何彦的话,那她岂不是和赫连思之间一点交易的筹码都没有了!
不行,云兰心眼珠一转,当下心中有了主意,一边靠近赫连思道:“你不愿何彦与媛敏太多交际,如今正是好时候,一会你可要帮我!”
赫连思眉头一紧,看着云兰心就要站起来,这女人是要做什么!方才说的帮着她?莫不是云兰心如今就要将何彦拉下马?不行,时机还不成熟,云岚夕与宫霄钰如今都在场,若是失败了,云兰心再将自己供出来,岂不是不好!
这般想着,见得云兰心已经走到了大殿中间,朝着崇德皇帝与沐皇后盈盈下身行礼跪在地上:“臣女云兰心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哦?云兰心?朕怎么听说你这一年的光景全然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如今回来了?”崇德皇帝看见殿中间跪着的人乃是云兰心,随口说几句话意识关怀老臣之女。
原本来皇宫中参加宴席,也是想要变着法子出风头的,奈何方才崇德帝与几个人一番谈话中,全然没有她出头的机会:“皇上记挂了,臣女并非是失踪了,不过是修养了一年,身子不大好。”
崇德皇帝乃是一国皇帝,不愿意在这等女人的小事情上费尽心事,只是点点头,不咸不淡道:“嗯,如今便是最好了,你父亲乃是朝廷老臣了,朕也是怕你父亲总是记挂着你,弄的自己身子也不好了,日后好生养着,莫要让你父亲记挂了!”
“是,臣女斗胆出来,是有一件事情要与皇上说的,希望皇上能够恩准臣女说下去!”云兰心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算计,时不时的将目光飞到云岚夕身边去,云岚夕就知道这云兰心没安什么好心。
“你说吧,朕都听着!”崇德皇帝大袖一甩,异兽抚摸着龙椅上面的龙头,谁知那云兰心从地上爬起来,众人皆是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得云兰心冲到何彦身边,一把拽住何彦腰间挂着的玉佩拽在手中。
“皇上,这便是奸夫淫妇的证据,皇上,何彦将军勾引媛敏公主已经许久了,媛敏公主将自己贴身带着的蓬莱珠给了何彦将军作为定情信物,皇上请看,这并非是我燕都城所产的珍珠,乃是蓬莱稀有的!”
云兰心从何彦腰间玉佩上拽出来点缀在中间的一粒白色珍珠,何彦面色一改,很显然是被方才云兰心一番动作吓到了。
“皇上,云小姐身为云丞相的长女,怎么这般的不懂规矩,在末将一个男人身上来回摸,成何体统!”
媛敏见得何彦腰间玉佩被拽下来,一粒珍珠被云兰心紧紧拽在手中,整个人面色煞白,双手也不住的颤抖着,云兰心是如何知道他们二人的定情信物的!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向与云岚夕,却见的云岚夕与宫霄钰淡然许多,夫妻二人斟茶对饮,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
一时间大殿气氛十分诡异,崇德皇帝一脸严肃,许久都不曾说话,沐皇后也是两只眼睛盯着宫霄钰,担心事情继续恶化下去,赫连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中暗自骂一句蠢货!
没有一个人说话,云兰心感到背后一阵阴风,有些尴尬放下了举着珍珠的手。
“皇上,事关三皇子颜面,不能不管啊!皇上!”云兰心是铁了心的要拉下何彦与媛敏,好为自己顺利嫁进皇宫铺路,见得崇德帝还是不说话,便将目光投给赫连思,谁知道赫连思也只是冷哼一声,丝毫都没有要出来说话的意思。
云兰心心一沉,倏然大殿中想起来崇德帝怒拍桌子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朕警告你,这件事一五一十的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若是有一点捏造的,朕定然不会饶过你的!”
被崇德皇帝发威的声音吓一跳,云兰心一手捂着胸口:“皇上!臣女说的是真是假,找人来鉴定一下这珍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