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初的地方——原点。
“亲爱的,什么?”
“我已经在飞机上了,你要是不来接我也没关系。”
“亲爱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去接你,你在我心里当然是最最最重要的……”歌恋发了一堆甜的发腻的短信,每一条都带有她独特的标志性的三个字。
温暖而甜腻的三个字。
徘徊在她的心里,真是妙不可言的感觉。
飞机一落地,扑面而来的冷空气泛着丝丝薄荷的味道,更冷了,却反而觉得更熟悉。
下了飞机,就拎着行李一路狂奔,走到接机口也没看见许歌恋的影子。
又迟到。她真不想理。
“你好,请问是徐小姐吗?”
“能说一下你和陈休风先生的关系么?”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群人,她睁大了瞳孔,确认无疑他们是在问自己。
“你说你们之前是恋人关系,消息是否属实?”
“……”晚来等着他们把一大堆问题尽数问完,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我是徐晚来。”语气很平淡,像是一点也不惊讶。
“请问他到底有没有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记者的话筒离她很近,想躲都躲不掉。
违法乱纪?她怎么也不会把休风和这四个字联想在一起。
“不会。”
什么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回来后才知道,她走后的仅仅半年时间,光阴画廊就出事了。
“徐小姐,您和光阴画廊有什么渊源么?为什么这么笃定陈休风不会做出这些事。”
怎么会这么严重?
晚来强怒着镇住自己心里数不尽的问题,小心翼翼地深吸了一口气,耸了耸肩,然后低头碰到了话筒,提着行李箱的手一抖,歌恋这个时候赶紧过来抓住她,“我说姑奶奶,你在这傻愣着干嘛,赶紧跑啊!”
晚来任由歌恋拉着她的手腕一阵狂跑,笑到岔气,“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跑,都可以去参加女子马拉松了!”晚来印象里,歌恋是不擅长运动的,尤其是跑步,大学里的体育活动就没见她怎么参加过。
不过,她却是忽略了一点。
“人都是会变的。”转过头,认真看着她,“晚来,半年不见,你也变了。”
她怎么不知道?
“心情和走的时候截然不同了。”
哦。原来是这样。她就说感觉回来后哪里不一样了。
可能是因为……她也说不上来。
出来就听到有人在朝他们鸣笛,不远处刚好有一辆黑色跑车,车牌号极为熟悉。
晚来看着歌恋,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看不到,有些诧异,“那个不是……”
“别理他。”
歌恋淡淡的扫了一眼就转过头不去看。
于是,歌恋拽着她,大摇大摆的上了一辆出租车。
“砰!”门一下子关上,力度重到晚来都怀疑一不小心就会夹断手指。
莫名其妙。
子前在期间打了好多遍电话,每次都响个一分钟。晚来一回头发现他的车一直跟在不远处,歌恋的电话铃声还在响,还挺执着的,被歌恋换成静音才算安静下来。
路过一个红绿灯,她回头望了一眼子前的车没跟上,便转头望向歌恋:“你们到底怎么了?”
“烦死了。”歌恋看都不愿看一眼抱怨。
说起来自从上次他们吵过一架以后两个人就一直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过,之前向子前来学校找她也是视而不见。
可这些事情我来毫不知情,更不知道事情的源头竟是和她有关,一直望着窗外的风景愣神,直到手里震动吓了她一跳,刚一接听电话就听到子前的声音:“你们坐我的车吧。”
“管闲事。”
歌恋在一旁嘀咕着,晚来只当没听到。
“子前,谢谢你,马上就要到了。”
听不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晚来强忍着嘴里避免发出颠簸的声音以便让子前知道她们很好,可路实在太不平,晚来也只有匆忙挂断电话,目光却一直在歌恋身上。
面无表情,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这谁家媳妇受气了?
晚来一时兴起,胳膊肘碰了碰歌恋,“喂,他不会是在追你吧!”
“谁稀罕呢!”
晚来认真打量了眼正在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许小姐,然后轻轻勾了勾嘴角,灿烂明媚。
歌恋专心致志地看着后车镜,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
向子前也挺执着的呀。
晚来忍不住在心里笑。
司机开车把她们送到森遇小屋的时候,晚来还是诧异了一下。
她走的这半年,这里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外边的一草一木,小到每一件摆设,包括她的房间……全部都是走之前的样子,茶几上的鲜花,桌上的果盘,还有被颜料染了其他颜色的画板……每样东西都没少,显然是一直有人住的。
她站在这里看了好久,倒是没看出来什么变化,只是像欣赏一个新家一样欣赏着这里的一切,她说过她念旧,所以心情格外释然。
她不自觉走的那几棵樱花树下,眼中一副失落的样子。“都枯萎了。”
一种绝望落寞的样子,她突然又伤感起来,偏偏一回来就见到这样的场景到倒显得她有些太看不开了,她伸手折了几枝枯枝,往回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开花?”她低着头,喃喃自语。
“……左三圈右三圈,花神保佑这些樱花将会在明天盛开,拜托了。”她很虔诚地拿着这些枯枝转了六圈。
其实她是瞎说的,不过是觉得这里太落寞罢了。
忽——
风刮在这里沙沙作响,吓得她还以为是因为她言行不当得罪了什么何方神圣。
有些话还真的不能乱讲……
正在她独自反思的时候,歌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有些无奈地抱怨:“怎么刚回来就到处乱跑?”
晚来会心一笑,拍了拍歌恋的肩膀拉着手进去,“好了,这里这么熟悉,我也不可能走丢。”
果然如此,还是她喜欢的布置,就连茶几上摆放的鲜花也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就连电视上出现的个人都是那么似曾相识。
晚来目光企及客厅,视线却始终望着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