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的儿子,让齐啸天喜不自胜。什么都没有齐木的平安重要,失忆都没关系,只要他人回来了。忘掉东西可以慢慢想,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教。
齐啸天全面接手公司的事情,一切等齐木养好伤再说。还好他没有一时心软,把继承权交给齐菲。
一个月后,春天真正到了,城市换上了代表希望的绿衣。上海医院里的一个病人,坐在窗边,望着一棵湛青碧绿的树发呆,他的希望在哪里?
“23号床,你该缴费了。”护士进来,朝着他发呆的背影说。
那人好像没听见,一动不动,没有回头,护士又喊了一声,“齐木,你该缴费了。”
那人悠悠的转过来,已经看了这么久了,护士每次看见他的脸还是会浑身一激灵,实在太可怕。
齐木理直气壮的说:“我没钱。”
护士无可奈何,“没钱让你联系人,已经收留你够久了,你再不交费真的说不过去。”这么久真的没有看到任何人来探望他,他连亲人也没有吗?
齐木现在落魄了,可他骨子里依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齐家大少爷,不会赖账。可他真的不记得别人的电话,只记得一个人的,但是那个人是他最不想联系的人。
他怎么可能拉下脸求周思含?
护士又说:“你再不交钱,我们真的只有把你赶出去了。”院长让他们谁捡到谁交钱,没有做好事还往里面贴钱的道理。
算了,大不了等他回去加倍还给她。
齐木对护士说:“借我用一下手机。”
护士忙不迭的把手机递上去,眼中放光。
周思含现在正在相亲,周母上次见过苏域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周思含和苏域来往。以为和苏域已经黄了,又开始给她介绍相亲对象。
周思含不敢反驳,只得硬着头皮去。此时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上海号码,周思含怀疑是骚扰电话,放在那里不接。对方挂断一次后,又打过来,周思含这才接电话。
“喂,你哪位呀?”周思含问。
“是我。”
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莫名的透着熟悉,周思含细想了一下,想不出来,问:“你是谁,说名字。”
“我是齐木!你帮我交一下住院费。”对方有些不耐烦。
周思含半天反应不过来,不是说齐木失忆了吗?难道他谁都不记得,还能记得欺负她?丧心病狂的人!那也不可能用上海的电话打,还交什么鬼住院费,肯定是骗子!周思含想也没想就把电话挂了。
“谁呀?”坐在一边的赵雨露问。
周思含故作神秘,“给你个机会发挥一下想象力,猜猜这个人是谁?”
赵雨露笑着戳了一下她的腰,“还藏着掖着的,我才不想知道是谁。”
周思含笑着对她说:“你肯定猜不到,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齐总裁。”
“噗”赵雨露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周思含也笑了。“他还让我帮他交住院费呢!你说他现在住在他们家里,难道董事长还要问他要住院费?”
赵雨露笑得更欢了,“肯定是个骗子,他一定知道总裁出事了,才故意打来骗人。”
周思含笑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又觉得不太对,骗子怎么可能知道他的电话号码?还知道她和齐木有关系?
没等她琢磨明白这个事情,她的相亲对象就来了。
穿得不是特别正式,但是搭配得体,让人看着很舒服。长相也不差,高鼻子大眼睛,周思含还小小犯了一下花痴,比上次那个好太多。
对方谦和有礼的打了个招呼,“你好,周小姐。”
周思含连名字都没有问人家,开口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是学物理的吗?”
对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说:“我大学确实学的物理,不过现在没有从事相关工作。而是自己开了一家公司,足以温饱。”
赵雨露听到他说自己开了一家公司时,偷偷拿出手机给袁伟发短信,“周思含在相亲,我马上给你发定位。”
发完短信后,又凑到周思含耳边像是故意压低声音,但是对方又能够完全听到的语调说:“这个比袁伟好多了。”
对方果然问:“袁伟是谁?”
没等周诗含回答,赵雨露就说:“思含的男朋友。”说完装出自己说出话的样子,补充说:“不过你放心,周伯母才不肯让他们在一起,因为袁伟没钱。”
周思含觉得有些尴尬,不是因为赵雨露说话,赵雨露说的都是实话。他尴尬是因为愧对对方,毕竟她有男朋友还来相亲。
对方变得脸色不太好,看周思含的目光有一些改变。周思含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站起来说:“我去上一下厕所。”
赵雨露偷偷瞄了一眼,目测周思含应该听不到了,回头对对方说:“思含上大学的时候还有个男朋友,还因为那个男朋友被退学了,连大学文凭都没拿到。”
对方不太想聊相亲对象男朋友的事情,出于礼貌还是问:“她为什么会被退学?”
“我也不太清楚,她一直都没有和我细说,那个男生也被退学了。两个人都没有违纪,谁知道为什么会被退学。我听说那个学校的家长还去学校闹过,说是为了什么孩子。”
对方心里更不舒服了,难道他今天这个相亲对象,以前还为别人打过孩子?他不是看重这些,而是害怕这样的姑娘娶回去会不太安分。
准备等周思含出来,就表示他们不合适。还没等到周思含出来,周思含的男朋友就来了。
袁伟收到赵雨露的消息,用最快的速度跑过来。虽然上次发生那么不愉快的事,不代表他放弃了周思涵。
袁伟一脚踏在椅子上,一手玩着一根棍子,俨然是街头的小混混,“你是谁呀?不知道有主的干粮不能动吗?”
对方不想招惹麻烦,站起来对赵雨露说:“麻烦你帮我告诉周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堪一击,窝囊废。”袁伟骂了一声,在那人的位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