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病房里透出光亮来,蔚悠然缓缓睁开眼睛,这个地方有些熟悉,是祁正威的VIP病房!上一次在这里的情景依稀记得,那时候他生生的被抢救了两次,生死门前徘徊了一刻。
昨夜,他是否来过?
“悠然,今天感觉怎么样?”高淄推开门,看到蔚悠然已经醒来。
蔚悠然坐好,掖了下被子,手不自觉的摸着小腹,有些惆怅。
“今天你是否有时间?”蔚悠然开口。
“当然有。”
“我的一些东西还在他哪里,我想你应该很乐意帮我。把我留的东西清理干净,我就会离开。”
高淄只觉得蔚悠然此时的冷静异于平常,她说这话的决绝让人感到一些悲凉。
“这么大的口气,不过你想要逃到任何地方去,只要正威想找,就一定可以找到的。”
“就算找到又怎样,也不过是过路人一般。”
汽车稳稳的停在小区楼下,蔚悠然还记得房间的密码,密码也并没有更换。物是人非估计就是这样,以后,她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了。
高淄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他也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很多时候,他们坐在这里相对饮酒,对看夜色。
房子里的摆设从未动过,蔚悠然拉开衣柜的一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祁正威的。
他曾经说,只有她的来临,才感觉到家的味道。
蔚悠然打开卧室最里面的一个抽屉,两个差不多大小的盒子映入眼前。一个有点漆黑的是自己的,另一个有些生锈的则是祁正威的。
原来,他带回来这个盒子就是这个意思。蔚悠然打开自己的盒子,上面依旧是几封信件,一个是墨色小楷字写的一封家书,从纸上上看颇有时间。这是蔚悠然莫名成为孤儿失忆时带着的一封信。没有落款,只有一个红色的印章,奇怪的图腾中间是一个“璟”字。
另外一封,自己潦草,一看就是在仓皇之时写下的留言,这是妹妹当年离开时留下的信件。简单,决绝。
最下面是一个水晶摆件,精致小巧,蔚悠然抚摸着,注意到底座上的字,应该是个人所为,歪歪扭扭的咳了一个“祁”字。蔚悠然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很遥远,很模糊。
男孩打扮的精致,身边的妇人温柔和煦。“你是我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这个送给你了!”
这个水晶摆件就被男孩子硬塞进自己的手中,他微笑着,阳光的温暖在那一刻照进了小小悠然的心里。
蔚悠然立刻打开另外一个盒子,里面只有一个东西,红色的编织绳子,上面是一个带着幽幽香味的木牌,上面是几行嘱托的美好字句。
“这是我的护身符,送给你。”黑瘦的小手将脖子里的牌子拿出来,放在那个男孩的手中。
是他早就知道了吗?蔚悠然拿着木牌哭泣着,高淄感觉到一点异常,他走进去,看到蔚悠然坐在地上哭泣,心里也被她触碰的变的柔软了起来。
“其实,你也不必收拾,你已经有了身孕,这样搬来搬去伤了胎气怎么办。”
蔚悠然默不作声,将水晶摆台放回那个铁锈的盒子里,将木牌放在自己的盒子里。这样,才是结局。
“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了,走吧。”蔚悠然慢慢的站起来,环顾了四周,声音幽幽。
“走吧。”高淄将箱子拉上率先走了出去。
蔚悠然看着熟悉的地方,她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留恋,不会再见了。
手机铃声响起,蔚悠然迟钝的拿起电话。
“悠然。”
“曙光!”蔚悠然的眼睛终于有了点星光闪烁。
“我听说了那些事情,你在哪里,需要我的帮助吗?”曙光的声音依旧带着沧桑点的感觉的,但是,以前是故意装作这般显得成熟,而现在,却是真的。
“谢谢你,曙光。我现在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你的病养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死不了。是不是要回到你的小房子里去?”
“什么都瞒不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地方。”蔚悠然竟然笑了出来,高淄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我知道一个地方,位置很好,也很安全。为了你和未来孩子的安全,就借鉴下我真诚的建议吧。”曙光的声音微微嘶哑,有一点点的男人味了。
“我并不想换地方。”蔚悠然拒绝道,那个小屋她住的很舒服,不想更换。
“如果我说,对手已经盯上你了,你难道还要住在那个人际复杂的地方吗。”
蔚悠然明显的停顿了下,电梯铃响了一声。蔚悠然待在电梯里却没有挪动。
“那你来吧,我等你。”
高淄将行李箱放在车上,他和蔚悠然对视了一眼:“去你那?”
“你不是都听到了,何必呢。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还要麻烦曙光一起配合你演戏。我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刚才的曙光说他给自己找了一所房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配合。曙光才回到A市,还在养伤期间,他怎么有那个时间和人脉在短短的一两天内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住所。
“你聪明了很多。不过,曙光说的没有错,这也是我们的担忧。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聪明如你,再迟钝也知道那姓施的是什么人吧。”
“明荃?”蔚悠然一时间脑袋有些缺氧,她是猜测过施明荃,但她是常规的猜测,没有想到太多。
“祁家的生死对手,姓施。”高淄周身寒意,从他说这一句开始,便觉得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