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经历过一次劫难的蔚悠然,竟然将以往封存的记忆都想起来了!
“所以,你就是司徒悠然!”祁正威的记忆和第一次见到蔚悠然的时候重叠,他小时候在窗台上,见过司徒悠然,那是司徒家眼睛最漂亮的一个。
“你后来为什么要给我起名悠然?”
“因为,你的眼睛。和小时候的悠然十分相似,所以我想把你叫做悠然。”祁正威隐喻了内心深处的想法,他的目光灼灼,小时候的悠然活泼的像个精灵,她是当年军区大院里最闪亮的一颗星星,也是他懵懂而烦躁内心的一个着落点。
“那你把我的曙光弄哪里去了!你说啊!”蔚悠然忽然大声的呼喊,她抓着祁正威的衣服,眼神里满是悲痛。
“他和伯父伯母在一起。”
所有的声音都在一瞬间消失,蔚悠然松开祁正威,穿着那一身凌乱的衣服,面色憔悴向外面走。
“姐姐。别去。”玉凝眼睛里满是担忧,拦在门口。
蔚悠然看着她,那种伤心至极,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思绪表现的样子,才让玉凝感到害怕。蔚悠然此刻早已没有了伤心或者哭喊,就算是神经错乱的想要发疯都没有,只有安静的麻木的。她越过玉凝,走过去打开门。
玉凝担忧的看着蔚悠然,又回过头去看祁正威。祁正威看着这一切却没有去阻拦。
“祁正威,你救救我姐姐吧。”
外面的街道上有很多的人,此时是最热闹的时候。蔚悠然漫无目的的走,她还记得这里曾是曙光最喜欢吃的一家面馆,他曾说,这里的面有种家的味道。
蔚悠然跌跌撞撞的在街上走,像是一个疯子一般,四处闯荡。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一个面无表情,神经失措的女人。
她的手忽然被谁抓住了,她慢慢的转过头,表情淡漠。祁正威拉住蔚悠然,他的面容依旧冷峻,完美的颜值与她此刻的憔悴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站在市场上,成了这里唯一一道异样的风景。
“我带你去见他们。”祁正威的声音安静,在吵闹的市场里却听得十分清晰。
豪华的轿车盘旋着,蜿蜒行驶了十几分钟后停在了半山腰上。
这里是城南墓地。其中一块地方,是专门埋葬军区牺牲的人们。蔚悠然走下车,路的两边种着万年青,硕大的树枝伸展在路的两边,浓荫密布,外面的阳光强烈,却也只能偷出来一点。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奇的安静。
“很久没来了,这两边已经长出了一些小花草。”祁正威停下脚步说道。
“他们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蔚悠然看着上面的两个人像,他们笑的真好看。
“十多年前。和我爸爸一起,就常住在了这里。”
蔚悠然注意到旁边的墓碑,上面的男人的面容和祁正威有很多的相似点。气势略有不同。男人一身戎装,气势刚正不阿。
“曙光在这里,他已经安眠了。”祁正威拉着蔚悠然,向后面站着。那一块刚立上去的碑,石面泛白。
静静的风吹过,山间的白鸽不知道已经在天际划过了几个来回,鸽哨声在山间悠扬。日光还是很盛,光束照回了这一片安宁的土地上。拉出两个长长的人影。
医院。
“医生,怎么样了?”投影仪上的片子清晰可见。医生看过后,面色紧张。
“这一次蔚小姐能够将所有的记忆想起来,可能是因为她的下丘脑神经丛已经恢复了过来。片子上此刻还看不到任何异样,先观察一段时间吧。”
“好,谢谢医生。”祁正威将蔚悠然扶起来,走了出去。
“我还有一件事情。”
“我知道。当年你走失后,司徒叔叔就在医院里留了一份鉴定样品。”
“如果结果不是呢?”
祁正威伸出手指按在蔚悠然的嘴巴上,声音坚定:“一定是的。”
亲子鉴定中心。
“三天之后来取结果。”
蔚悠然摸着肩膀边剪短的一截头发,暗自出神。
“走吧。”
“还真是伉俪情深啊!”佟思尔和平儿站在不远处。她眼睛里盛满了怒火和妒意。
祁正威一言不发,拉着蔚悠然向楼下走去。佟思尔走上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我是你的未婚妻!”佟思尔大声的说道,她这个样子竟然让人有几分的不忍心。
“我知道。”祁正威越过她,护着蔚悠然。
“啊!”蔚悠然惊呼道。佟思尔一脸的恨意,拽着蔚悠然的手。修剪的长指甲深深的扣住蔚悠然的肉里。
“放手!”祁正威全身一凌,声音冰冷。周围的空气稀薄。蔚悠然痛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不去哭喊,这一瞬间,她的心里竟然有些可怜佟思尔。
“正威,放手吧。我跟她谈谈。”
“不行!”祁正威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将蔚悠然护得更加紧。这一幕落在佟思尔的心里,却像是一把带刺的镰刀,又深又狠的插进胸膛内。
“正威,我爱你。”佟思尔忽然松开自己的手,她的声音细小颤抖。转变的太快,蔚悠然有些措手不及,祁正威一直保持着冰冷的姿态。没有多看佟思尔一眼。
“你这样做,会不会?”蔚悠然问道。
“我和她之间不可能的。你不是什么都想起来了吗?怎么还想要可怜她?”祁正威的语气僵硬,他没有要去原谅佟思尔之前做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