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唐少下来了。”蛰伏在普通轿车里的陶涛戴着蓝牙耳机对着无线电那端的男人报告着。
顾一霈低低地嗯了一声,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五分钟,看来很单纯。
陶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老板竟然那么淡定:“我要不要继续跟唐少?”
“不用了,回去。”顾一霈哪是让他盯着唐少棠,分明是想让他盯着韩初雪罢了。
唐少棠忽然把车掉头,停在了陶涛车子旁边,摁了几声喇叭。
陶涛降下车窗,尴尬地看着唐少棠,干笑:“唐少,好巧啊……呵呵……”
“呵呵呵。”唐少棠皮笑肉不笑,“的确是好巧啊,陶助理似乎对我的私生活挺感兴趣,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陶涛正色道:“唐少,您可会开玩笑,我是直男!”
唐少棠瞥了一眼韩初雪所居住的楼房,嘴上挂起了一丝戏谑的笑容:“最好,没事少往这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惦记你老板娘呢。”
陶涛双腿发软,幸好顾一霈没在,也幸好自己是坐着的,否则真会瘫软在地上:“唐少真幽默哈……”
唐少棠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烟雾袅袅上升:“不过也许很快就不是你的老板娘了。”
陶涛:“……”
“也许,过段时间,她会成为唐少奶奶。”唐少棠说着,眼里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
陶涛呵呵,这个唐少还真是有自信,胆子也忒大了,光明正大地跟他老板抢女人。
唐少棠丢掉了烟头,笑了笑,牙齿没有因为吸烟而留下泛黄的烟渍:“陶助理,你一个人在这慢慢看月亮,我走了。”
陶涛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唐少棠,脸上还是挂着恭敬的笑:“唐少慢走。”
顾一霈回到别墅的时候,安雯如同小鸟般地飞扑过来:“一霈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嗯。”语气不冷不热。
“一霈哥哥,我想跟你谈谈。”安雯咬着唇,似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顾一霈转身,声音淡漠疏离:“什么事?”
安雯从手机里调出了几张照片,内容跟曹萍给韩初雪看的照片一模一样:“一霈哥哥,这些照片是别人传给我的,你被狗仔盯上了,这对你很不利。”
顾一霈看着照片,里面的两人距离很近,动作很亲昵,眉梢微微一挑,到底是哪家报社拍的,他要好好去褒奖一番。
安雯见顾一霈没说话,咬了咬唇:“一霈哥哥,你放心,这些照片没被传出去,造成不了负面影响。”
负面影响?顾一霈的眼神阴沉了许多:“你竟然说我女人是负面影响?”
安雯身子微微抖了抖,实在是顾一霈的眼神太过可怕,勉强地挤出笑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一向讨厌狗仔偷拍的……”
还记得,以前有一家报社拍了他的照片,第二天那家报社就被封了,从那时起,安雯就记住了顾一霈讨厌被记者打扰。
顾一霈转身,准备上楼,忽又止住脚步:“吴妈,帮安小姐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干净,把房间腾出来。”
安雯一脸错愕:“一霈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只是不喜欢闲杂人等住在我家。”顾一霈丢下这句话之后就上了楼。
安雯的心针扎般的痛,他未曾看过她一眼,住在别墅的这几天他也是早出晚归,两人见面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东西一件一件被吴妈搬了出来,安雯觉得连呼吸都困难,狠狠地剜了吴妈一眼,拉着行李箱愤愤离去。
顾一霈立在窗前,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心情跟着阴沉了下去。
“顾总,外面有位姓安的小姐找你。”一个戴着黑镜框的员工进来说道。
姓安?安雯?
心下疑惑,还是点了点头,合上设计稿:“让她过来吧。”
果然,安雯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进了韩初雪的办公室:“公司能运转到现在,很不容易啊,嫂子。”嫂子两个字说得极其讽刺。
“实力跟花瓶,终归是不同的。”韩初雪淡淡道。
安雯手快地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对着韩初雪的脸上泼了过去:“贱人!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跟一霈哥哥结婚了!”
韩初雪拿出纸巾擦了擦脸:“如果我是你,我会把白莲花的形象继续维持下去。”边说,边看着外面议论纷纷的同事。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昨晚勾引了一霈哥哥?”否则,顾一霈怎么可能一回别墅就赶她走?
越想越气,抬手就要往韩初雪脸上招呼一巴掌。
韩初雪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安雯的手,反手还给她一巴掌:“小姑娘年轻张狂可不是什么好事,昨晚我是想跟顾一霈离婚的,他没答应,我现在突然又不想跟他离婚了,感觉以后你看着我跟顾一霈出双入对时,那看不惯又干不掉的样子,心里爽得很。”
“伯母不会答应的!伯父更不会!”安雯想把手抽出来,可韩初雪的力气大得很,她动都不能动。
韩初雪笑了,犹如三月春风:“你觉得,谁能阻止顾一霈想做的事呢?”
一口一个顾一霈,安雯气得牙痒痒,这个女人竟然在她面前这么称呼她的一霈哥哥。
韩初雪放开了安雯的手,慢悠悠地说道:“名媛就要有个名媛的样子,要是记者拍到你这种行为,会把你写成什么样呢?唔……安大小姐插足不成,怒扇原配还是形象颠覆,安大小姐实则是小太妹?”
“你闭嘴!”安雯看着一直偷偷观察办公室情况的员工,怒气更甚,忽而又讥讽道:“韩初雪,听说你跟唐家少爷走得很近啊,这么光明正大地给一霈哥哥戴绿帽子,离过婚的女人都是这样吗?”
“没结过婚的女人总归是性子急躁。”韩初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这里还忙,就不留安小姐喝水了。”
还不赶紧走,留在这找存在感呢?
安雯愤愤地走出办公室,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仿佛是她此刻唯一能泄愤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