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登仙是一种剧毒,这毒不会让人肝肠寸断,但能让人一点点变得疯傻,而且这毒无药可救。
但世上既有毒药,就会有解药。
在我还是“唐三少”时,认识了一名神医,这名神医就曾对我说,若要克制羽化登仙,可以用毒昙花。
毒昙花是一味见血封喉的毒药,但用量很少时,可以窜改人的全身经脉,压制血液中的毒素,唯一的缺点是,服用毒昙花的人,会一夜白头。
便如我现在这般。
我叹息一声,“昔日跟着我的两个人,一个你,还有一个冬月。冬月已死,我这辈子,只能依仗你了。”
夏雪跪在我床前,哭得不能自已。
我这短短的生命中,早已体会过太多悲喜,小小的白头不足以让我有情绪波动。
我把夏雪扶起来,吩咐她去药店抓药,做成染发剂。
当我的头发被夏雪尽数染成鸦青色,我兴冲冲地到幽兰居。
唐妙本坐在美人靠上逗鹦鹉,见到我,就像见了鬼。
“你怎么……”
我抿嘴一笑,坐在唐妙旁边,伸手逗弄架子上的鹦鹉。
鹦鹉认生,啄伤我的手指,我呼痛,收回手指,挤出手指头上的血珠子,叹息道:“畜生就是畜生,丝毫不通人性。”
唐妙举着团扇,遮住半张脸,“唐婉,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笑笑,没说话,如愿以偿听到鹦鹉的惨叫,才说道:“唐妙,这就是你的下场。”
如今我身体中养着两位毒素,血液也带着剧毒,我指甲上有刺激鹦鹉发狂的染料,鹦鹉啄伤我,舔到我指尖的毒血,不死才怪。
唐妙不知其中内情,看着蹬腿的鹦鹉,捂着脸大叫,“来人啊,救命!”
我倚在美人靠上,悠然欣赏着唐妙的丑态。
很快,苏陈从抄手游廊绕过来,和唐妙撞了个满怀。
我隔得有些远,就看到苏陈抱住唐妙,拍拍她的后背,然后苏陈朝我走来。
在他走来的这段时间,我想过很多,他会像以前那样,不分青红皂白打我一巴掌?还是让我给唐妙赔命?
不管如何,都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低下头,掐着有伤口的指尖,看着血珠子悬在指尖,眼底出现他的皂靴,自言自语道:“是不是我大病一场,身体大不如从前了?被鹦鹉啄了一口,就觉得很痛。”
“苏陈,真的很痛。”
苏陈坐在我身边,搂着我的肩膀,抿着我的手指,用他的唾液给我止血。
我心头一动,忽的茅塞顿开。
反正我想苏陈唐婉死,具体怎么死的,其实并不重要,不是吗?
我之前习惯“唐三少”的思维,总想着光明正大讨要个公道,但纵观这纷扰的红尘,哪里有真,哪里有假?
为达目的,必须不择手段。
我扬起脖子,深深吸一口气,内心无比平静。
下一刻,我吻上他。
屋檐外阳光翩跹,室内一片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