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般蓬松的长发涨满逆沉风的眼帘,使得他的眼眸越发深邃无底。
有力的大掌掐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充斥着兽性的狂烈。
韩拂哀求着,纤手抵着他宽阔的胸膛,只觉如同置身炼狱。
小脸因为痛苦皱成一团。
泪水顺着眼角流淌在他的掌心上。
“旷了你这么久,今夜得孤王宠幸,你还不乐意了?”逆沉风冷冷一笑,眼睛里闪过一丝残忍,在那处令他血脉喷张的美好地带发狠的研磨。
逆沉风黑发披散,和她的发缠绕一处,紧扣她两只手,占有的力道越发深重。
狂野如兽般的吞噬着她。
韩拂将嘴唇咬的青紫,承受着他的狠戾。
他这不是宠幸,而是羞辱。
是永无休止的羞辱。
“你杀了我吧。”韩拂压抑着内心的揪绞,一字一句:“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我父亲没有关系,你放过我父亲,放过韩家。”
“贱人,终于承认你的阴谋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逆沉风捏着韩拂的下巴,在她耳畔冷笑出声:“对待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孤喜欢一点点的折磨。”
狠戾的一撞击,韩拂痛的颤栗连连。
韩拂用微弱的力道捏着逆沉风的衣袍,泪水氤氲了眼眶:“我怀了你的骨肉,就算你不怜惜我,看在孩子的份上……”
“闭嘴!”
逆沉风严厉的打断她,绝情抽离。
宫灯的照映下,那张脸越发的深寒。
韩拂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支撑着起身,胳膊一紧,被两只粗糙的大掌钳制,架起,拖到地上。
“把她肚子里的孽种打掉。”逆沉风冷冷的开口,头也不回。
中药的苦味刺入鼻腔,恐惧钻入了韩拂的四肢百骸。
她不停的挣脱着,对着逆沉风远去的那个背影声嘶竭力:“他也是你的骨肉,我求陛下大发慈悲!陛下,贱妾求你了!”
她的膝盖蹭在冰冷的地上,接连重重的磕着头:“求陛下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求陛下发发慈悲!”
逆沉风没听见一样,负手,衣袂生风的前行,直到离开寂冷的未央宫。
“别嚷嚷了,君上已经走了,你一心与君上为敌,君上没杀你就不错了!”
“哼,你刺杀不成,误伤了君上最心爱的莞贵妃,依我看,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两个老宫娥一人一句,将那一碗刺鼻的中草药强行灌入了韩拂的口中。
韩拂无力抗衡,捏着那只手,绝望而恨恸。
她错了,错在不该对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动情。
她错了,错在当初不该执意要嫁给他,当这个看似风光却备受屈辱的王后。
错了,一切都是错的。
原来,他封她为后就是为了扳倒父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无非就是找个借口将韩家一并铲除!
韩拂躺在冰凉的地上,笑了哭,哭了笑,冷冷的手抚触着越加疼痛的小腹,她感觉那个孩子正一点点的离开她,化作了鲜血,一点点的从她身体里流失。
秋叶落了一地,未央宫越发的清冷起来,韩拂披散着长发,木然的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的落叶。
“娘娘,该喝药了。”
子雅端着一个暗红色的漆盘,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
韩拂一听,心里头咯噔一下,提防的看着子雅:“孩子已经打掉了,没必要再喝了,孩子已经打掉了……”
韩拂后退着,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话。
未央宫的上空,传来了欢快喜庆的乐曲。
韩拂的思绪飘向了一年前。
一年前,她一袭红袍,头戴凤冠,璎钗珞环,朱颜绛唇,风风光光的嫁进王宫,做了逆沉风的王后。
那一夜,她将她的身心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依偎在他的怀中,她觉得她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然而,那份幸福终究不过昙花一现……
“娘娘,今日莞贵妃册封为后,君上不会过来的。趁着君上不在,赶紧把这药喝了,这是补药,对你身体有好处。”子雅的话将韩拂拉回到了现实。
韩拂缓缓的垂下眼眸,坐在榻上,看着窗外的虚空,微微一笑:“这么说,我成废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