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韩拂醒来时,发现逆沉风支撑着胳膊,坐在床沿旁,闭着眼睛。
他一夜都坐在这里?
韩拂收起眼中的那一番动容,抱着长生下榻。
逆沉风睡眠浅,轻微的动作便惊醒了他。
他睁眼,些许憔悴,见韩拂起床,捏着她的胳膊:“今日有些冷,你且躺着,我去吩咐宫人把热水端过来洗漱。”
“不必了,我不冷。”
“你不冷长生冷,快躺下。”逆沉风将她盖上被子。
指尖的触碰,韩拂感觉到他的手微有凉意。
逆沉风和她对视,温润一笑,那眼睛里的脉脉温情如一汪春水。
韩拂的心不争气的跳抖一下,快速的别开了视线。
这个男人一旦温柔起来,他的可恶可恨在她心中却被一点点的消磨了。
韩拂迫使自己不要心软,脑海里极力想着他之前的冷酷无情。
逆沉风有些憔悴,但是,却也不乏开心,一直默默的陪着韩拂用膳,韩拂在哪里,他便在哪里,就连批阅奏折召见文武百官都在太子宫。
太后得知,亲自来太子宫劝逆沉风,要他搬去正泰殿。
逆沉风并没有听取太后的意见,依旧和韩拂形影不离。
一时间,韩拂迷惑逆沉风的流言在宫中传开了,传到逆沉风耳中,逆沉风不怒反笑,看着韩拂:“孤愿意被拂儿迷惑,谁也管不了。”
他将韩拂揽入怀中。
韩拂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思绪纷乱。
对她的宠爱,与日俱增,甚至连用膳他都要亲自喂她,睡觉时,他知道韩拂不愿意叫他靠近,便坐在那里一直守着,这一守便是一夜。
韩拂终于看不下去了,从榻上坐起来,和一直凝视着她的逆沉风对视,冷冷的道:“这样有意思吗?你究竟要继续到什么时候?”
“有意思,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有意思。”逆沉风勾着唇,握住她的手,贴放在自己深刻的面庞上。
“可是我不想看见你,请你离开!回到你的正泰殿去,因为看见你这张脸,我会做噩梦。”
“那你背过身去别看,睡觉就是。”
“你……”韩拂被噎的无话可说。
逆沉风柔暖的一笑,缓缓的闭着眼:“守着你,孤觉得踏实,这样,便没有人敢来伤害你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搅扰的韩拂心神不安,不知为何,鼻翼微微泛酸。
她垂眸看着怀中的长生,长生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娘亲,父王……”长生指了指逆沉风。
韩拂心头一动,将长生的那只手拿了回去。
逆沉风见这一幕,浅浅一笑。
夜半,逆沉风缓缓的睁眼,俯身,在韩拂的脸上亲了一口。
“陛下,拓跋渊已经带到。”
高墨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房间。
逆沉风收起眼中的温柔,为韩拂和长生盖好锦被,便负手走出帐幔。
太子宫的偏殿,只有拓跋渊和逆沉风两个人。
拓跋渊双手被束缚在身手,一脸的不卑不亢。
逆沉风看着拓跋渊,沉静的脸上透着一丝凝重:“拓跋渊,孤可以放你离开。”
拓跋渊意外的看着逆沉风,难以置信。
逆沉风是一个野心家,一直想征服东厥,突然要放他离开,又有什么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