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拂抬头,对上了拓跋渊凝重的眸。
“渊哥哥,不要阻拦我,我要去王宫见逆沉风,我是恨他,可我无法昧着良心和拓跋烨一起害死他,毕竟,当初他并没有冤枉我,我父亲的确有谋朝篡位的逆心。”
韩拂泪如雨下,摇头:“的确,在有些事情上是我误解了他。”
拓跋渊叹了一口气,牵着韩拂的手,带动着她的步伐,没入了深巷。
拓跋渊将门打开,走进了静谧的厢房。
厢房的榻上,躺着一个孩子,韩拂站在那里,眉头一皱。
她缓缓的走过去,坐在旁边,看着那个孩子。
伸手,疼爱的抚触着孩子的脸颊。
“娘亲。”孩子睁开灿若星辰的眼睛,露着惊喜,伸着手抱着韩拂的胳膊。
韩拂一听,将他搂在了怀中。
拓跋渊站在后面:“逆沉风派人秘密将长生交给了我,他现在已经回宫了。他让我转告你,没有人冒充长生,这是你的儿子,你十月怀胎的儿子,当初生下来后,并没有死。”
韩拂看着长生,泪如雨下,亲一口长生的脸颊。
“他现在还在王宫吗?”
韩拂问拓跋渊。
拓跋渊点点头。
“他难道就在那里等死吗?”
拓跋渊坐在韩拂的对面,严肃的道:“拂儿,他知道你恨他,所以,愿意放弃江山来弥补对你的伤害,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心态,你中了虫毒,他用输血救你,将你体内的毒素逼了出来,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只怕,就算拓跋烨不杀他,他也没法活下来……”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韩家人不是逆沉风杀的,是拓跋烨派人灭掉的,之所以只留下你父亲和哥哥的性命,是因为你父亲熟悉北卫的王宫地形,而且也有交战的经验……”
“不要在说了,渊哥哥!”韩拂泪水汹涌,声音打颤。
怪不得之前在太子宫的时候,她总是那样容易嗜睡,原来是因为他想趁她睡觉的时候帮她解毒,为了排出她体内的虫毒,他输血给她,甚至不惜自身安危!
原来,他一直爱着她,只是,她不相信而已。
原来,她恨的男人,其实并没有伤害她,是她被拓跋烨制造的假象蒙蔽了眼睛,把那所谓的恨一点点的填进了她的心上,叫她在仇恨中迷失,做一些残忍昧心的事!
韩拂,你怎就这般糊涂?
“兵符是我偷出去给拓跋烨的,拓跋烨拿着那个兵符将京都城内的御临军全部调离了出去,现在整个京都都被拓跋烨包围了,我要阻止拓跋烨的阴谋,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韩拂眼色坚定,将长生递给拓跋渊。
拓跋渊并没有接过长生,只是看着韩拂:“别傻了,拂儿,你无法阻止拓跋烨的野心,只有我,我才能阻止,现如今我率领了人马联合北卫的蒙将军准备和拓跋烨交战,你安心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哪里都不能去。”
“不,渊哥哥,请你让我去,我要把兵符拿过来,我要阻止这场政变!”韩拂固执己见。
拓跋渊依然不允许,吩咐几个下属将韩拂保护着,不准她离开。
拓跋渊走后,拓跋渊的一个下属掀开了地板,里面是一个密室通道。
“娘娘,这里比较安全。还请娘娘呆在下面。”
韩拂心生一个念头,站在那里,看着脚下的密室,亲一口长生,将长生递给了一旁的下属:“这里莫不是你们设的陷阱吧?”
那几个下属一听,忙解释道:“我们只是想保护娘娘的安全。”
“那好,你们先下去,若你们下去后没有危险,我便下去。”
拓跋渊的几个下属生怕韩拂不相信他们,便纷纷的下了密室。
韩拂见他们都下了密室,便将长生递给站在一旁的侍女,命令侍女先进密室,侍女不敢违抗,便跟着下去了。
可韩拂就在这个时候却离开了,等他们发现的时候,韩拂将地板上的机关锁上,早就没了踪影。
韩拂一路艰难的朝王宫那个方向走去。
快到王宫的时候,韩拂看见越来越多的东厥士兵包围了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