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看着一脸憔悴的韩拂,英眉一蹙,她像是受到严重的重创般,连步伐都有些不稳,拓跋渊及时的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扶住。
韩拂压低声音,泪水滚落:“渊哥哥,救救韩家……”
“拂儿,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逆沉风冷落你了?”拓跋渊看着如此狼狈的韩拂,怒火一点点的往上涌。
她是北卫王后,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他身为她的结拜兄长,岂能袖手旁观?
“看来逆沉风终究还是辜负了你,傻拂儿,当初我就劝过你,他娶你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韩拂摇头,声泪俱下:“渊哥哥,你先莫问,请你,请你在逆沉风那儿提亲,向他要了我,若能得此计救出我父母,来世,就算做牛做马我也要报答渊哥哥的救命之恩。”
她一字一句,跌跪在拓跋渊的脚下,拓跋渊心一软,将她扶起,揽入了怀中:“说什么报答不报答,拂儿,你若下定决心跟我去东厥,此生此世,我定不负你。”
韩拂慌乱的看了看四周:“渊哥哥,你先离开,待明日你务必要向逆沉风提亲。”
她是戴罪之身,现在又打昏了宫娥跑来这里和拓跋渊见面,若是被逆沉风知晓,她定没有好果子吃。
拓跋渊不舍的握住韩拂的手,被迫一点点的分开:“好,你等我。”
韩拂重重的点头:“渊哥哥,谢谢你。”
她转身,决绝而去。
其实,她没有想过真要和拓跋渊离开,在她下了这个决定时,想到的是死。
她的爱死了,心亦死,活着只是形同枯槁,她只想在临死前挽救韩家。
拓跋渊看着韩拂远去的背影,双手一点点的攥紧……
韩拂慌乱的赶去了藏娇阁,幸好,藏娇阁很安静,她只身走进,发现那宫娥依然躺在那榻上,忙脱下衣服,和宫娥互换,换衣的时候,宫娥点翠醒了过来。
韩拂装作很诧异的样子看着她,问她为何睡在这里?宫娥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从榻上爬起来,下地,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些费解。
韩拂突然大笑,掐住宫娥的脖子:“我要杀了你,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点翠吓的将韩拂一下子推开:“不好了,韩姬疯了!”
宫灯在风的助力下,忽闪摇曳,将韩拂的脸衬托的越发诡异失常。
韩拂之所以装疯,是想叫点翠以为她是在精神失常的状态下将她打昏的。
点翠这样一叫,椒房殿那边全都知晓了,此时,逆沉风正在陪着莞莳用膳,得知韩拂发疯,那张脸没有任何的表情。
然而,莞莳却感觉到他明显的忧闷。
莞莳拿着帕子优雅的擦拭一番唇:“陛下,韩姐姐身体不适,以后,还是不要为我输血了吧。”
逆沉风不语。
缓缓的用膳,却没有一丝胃口。
那个该死的女人,和韩家一样该死,不值得他同情。
莞莳又道:“需请个御医过来为韩姐姐瞧瞧。”
见逆沉风似乎默许,莞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但是很快消失不见:“来人,速去请御医过来。”
高墨应声而去。
莞莳眼睛抽搐一下,闪过一丝阴歹。
韩拂躺在床上,想着明日的计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些许凌乱的步伐。
“陛下驾到!”
外面,太监尖细的声音响在了韩拂的耳边。
韩拂心头一紧,不由的抓紧了床单。
隔着帐幔,玄色的高大身影定格在她的视线中。
逆沉风负手立在那里,冷邃的眸犹如寒冷的冰霜,没有一丝温度:“魏御医,把脉。”
韩拂正要起床,那魏御医却温声制止:“不必下榻,只伸出一只胳膊出来即可。”
韩拂心下顿时明白,定是传出她疯症发作,逆沉风便请来御医为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