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雅痛的生不如死,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惨叫着,浑身早已经是红肿不堪。
“陛下,饶了嫔妾,嫔妾好痛,好难受!求求你饶了嫔妾。”子雅不停的给逆沉风磕头,声音因为痛苦而颤抖着。
逆沉风冷冷一笑,拿着青铜剑挑起她的下巴:“孤可以饶你,但是你必须交代那日的事情,把你所知道的,全部交代出来。”
子雅一刻也不想承受那种惨绝人寰的痛苦了,她只想解脱,便语无伦次的把一切都交代了出来。
“陛下,这些都是莞莳交代我做的,我若不从,她会杀我,一年多以前,韩娘娘怀有身孕,其实是莞莳吩咐我出宫请了郎中给娘娘把脉,郎中请来后,莞莳便指使我传出韩娘娘和宫外男人私会的谣传,最后传到了陛下耳中……”
逆沉风听到子雅的话,捏着青铜剑的那只手不断收紧。
那日,他从贴身太监高墨口中得知,韩拂在未央宫和男人相会,他想也没想便去了未央宫,到了未央宫,看见一个郎中模样的男子坐在那里,和韩拂同处一室,当即,他怒火攻心,不听韩拂的解释,当着御前侍卫的面强要了她……
原来这一切都是莞莳策划的。
逆沉风的心揪成一团。
又听子雅道:“陛下当初要打掉韩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莞莳收买了那两个打胎的嬷嬷,将打胎药调换成了保胎药,叫陛下误以为韩娘娘腹中的胎儿被打掉了……莞莳这么做当然不是在帮韩娘娘,她不过是为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做铺垫,紧接着她收买了魏御医,篡改了韩娘娘的孕期,为的是叫陛下误会韩娘娘腹中的孩儿是别人的……
莞莳还从宫外弄了一种药,她将那药涂抹在手上,那日她去藏娇阁看望娘娘,找各种借口扇了娘娘一巴掌,自那以后,娘娘脸部溃烂便毁容了。她不相信韩娘娘真的暴毙身亡,便命我监督连城殿,得知连城公主就是韩娘娘,又要我帮她出谋划策陷害娘娘,最后,她从宫外抱来了一个死婴,冒充是韩娘娘刚出生的孩子……”
子雅将莞莳如何带着那个死婴去刺激韩拂,如何吩咐放火烧连城殿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逆沉风,之后又交代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莞莳在八年前顶替了韩娘娘,她拿着那只墨绿色耳坠和陛下相认,其实,那耳坠是韩娘娘的,当初韩娘娘在八年前为救陛下身受重伤,莞莳趁着韩娘娘昏迷的时候,把耳坠偷了去……”
八年前的那个少女,她义无反顾的替他挡了一剑,他感激不禁,将她身上无意掉落的耳坠当宝一样珍藏着,只为日后找到那个少女,然后许她一生一世。
最终,他找到了,他误认为莞莳就是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少女,于是,他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却没想到,真正救他的,是韩拂。
她爱他,所以不顾危险的救他,无怨无悔的付出,又怎么可能会行刺他?即便韩家人图谋不轨,她亦永远不会背叛他!
逆沉风第一次如此强烈的痛恨自己!恨不得葬身火海的是自己!
青铜剑在逆沉风的手中不断的颤抖着,他的心在滴血,一想到韩拂抱着那个死婴在火海中挣扎的情形,他的心就会痛的窒息,几近炸裂。
剑端发狠的往前一刺,划破了子雅的脸。
子雅惨叫一声,脸上的鲜血直往外溢,染红了青铜剑。
夜半,莞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此时逆沉风和子雅在龙榻上颠鸾倒凤,心中妒火直往上窜。
她紧紧的捏着绣枕,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杀机。
所有的宫灯全部点着,宫人们凌乱的步伐响在莞莳的耳旁,她起身,隔着帐幔,看见逆沉风站在那里。
“陛下!”莞莳惊喜之余,不忘整理着有些凌乱的乌发,掀开帐幔,眼前的一幕叫她为之一怔。
逆沉风负手,一脸沉冷的伫立在那里,在他的左右两旁,是两个神态和他一样凌冽的带刀护卫,他的脚下,是一个披头散发血肉模糊的女子。
莞莳的心咚咚的跳着,有些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