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连城公主就是韩拂?韩拂没有死?”
莞莳听见了子雅的回禀,一下子坐不住了,下榻,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子雅。
“是的,陛下此时就在连城殿宠幸她的,好像还提到什么拓跋渊,反正还争执了一下,哦,对了,陛下去的时候,手上提着一只血淋淋的鸽子……”
“够了!休要在说了!”莞莳听到宠幸两个字,心中嫉妒万分,揪搅着手中的帕子,凤眼一狠:“不管她是不是那个贱人,你都必须想法子做掉她!”
子雅应声:“是,娘娘。”
子雅思量一番,为莞莳开始出谋划策。
连城殿内,御医鱼贯而入,各自神色凝重,几个嬷嬷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准备热水,剪刀,和襁褓。
韩拂披头散发的躺在榻上,紧紧的捏着锦被,用尽全力的想要把孩子生下来。
她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似乎已经虚脱,她气若游丝,似乎产生了幻觉。
“哇!”
她耳边传来了孩子的啼哭之声,洪亮至极。
“孩子,我的孩子……”韩拂想要伸手抱抱她的孩子,然而胳膊终究还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昏迷三日的韩拂醒了过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她的孩子。
她掀开被子下榻,赤着脚,在空旷的宫殿里奔跑着。
身后的几个嬷嬷在后面不停的追着她。
这些嬷嬷都是逆沉风从宫外选的,她们并不知道这位即将待嫁的公主是曾经的废后。
“公主殿下,您快躺下来歇着,陛下吩咐了,您不能离开床榻!”
嬷嬷在后面苦口婆心的劝着。
“我的孩子呢?孩子去哪里了?”韩拂捏着嬷嬷的肩膀,一个劲的追问着。
几个嬷嬷摇头,异口同声:“什么孩子?”
“我的孩子,我刚生下来的孩子,他去哪里了?告诉我,他被弄到哪里去了?!”韩拂想到了逆沉风,一种不祥的预感滋生:“是不是逆沉风把他杀了?是不是?”
她情绪越发的激动,扑通一声跪在其中一个嬷嬷的脚下:“告诉我,他去哪里了?求求你们告诉我!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是他的母亲……”
她捂着发疼的胸口,哽咽着,泪流满面。
她的心本来已经被逆沉风折磨的麻木不堪,可想到那个孩子,那份麻木一点点的消失,只有痛越来越清晰。
“殿下,您快起来。”嬷嬷将她扶起:“殿下马上要下嫁东厥国了,不能总是把那个孩子挂在嘴边,殿下先好生休息,奴婢帮你打探一下。”
韩拂一听,感激的握住她的手。
韩拂等了一个晚上,没有等来嬷嬷打探的消息,却等来了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孩子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韩拂直接开门见山问逆沉风。
逆沉风憔悴忧郁的视线定格在她身上,嘶哑开口:“死了,生下来就死了,你可以安心下嫁拓跋渊,从此,这个王宫没有任何你留恋的东西。”
他说的如此淡漠,没有任何温度。
韩拂惨叫一声,扬手撕挠着他:“逆沉风,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你这头魔鬼!”
逆沉风任由她抓挠着,撕扯着,深邃的眼睛被血丝胀的通红。
隐忍着想要搂她入怀的冲动,缓缓的闭上眼睛。
他恨她,恨她背叛他,恨她是韩家人,恨她和拓跋渊暗中交集,叫她生下这个孩子,其实,就是要她饱受母子分离的痛苦,看见她痛苦,他心中的恨或许会消减些许,可是为什么,看见她这般撕心裂肺,他却尝不到丁点的快意?
睁开眼的刹那,逆沉风发现韩拂的不对劲,她正咬住自己的舌头,嘴唇里面溢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