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闭着眼睛,笑意尽显,因为这个女人的不抵抗,那说明她在内心深处还是不排斥自己的。
“你们在干什么!”
愤怒的声线突然打破了满是的旖旎和暧昧。
夏沫反应过来,狠狠将眼前的男人一把推开,惊恐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王靖楠,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才好,突然急红了眼眶。
“靖楠……我……。”
“她心里的男人就是我。”
那边男人很快站稳,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因为被夏沫咬破,现在出了血,粘在手背上面一片鲜红,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
毕竟自己不能够强迫她。
王靖楠愤怒里面夹着苍白和失望,有些无力和绝望,夏沫和自己相处那些日子里面,就连牵牵手她也要别扭很久,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亲密的举动了。
被靳熠辰的那句话给激怒,他二话不说,朝着靳熠辰便一拳挥了上去。
夏沫眼睛里面闪过担忧,想要出手制止,但是仔细一想,自己根本没有阻止他的立场,也没有资格。
王靖楠才是她的未婚夫啊。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镇定地看着朝着自己扑过来的人,眼睛里面的光芒奕奕闪耀,只是微微地侧身便完全躲开,干净利落,果断迅速。
丝毫不像一个连吃饭都要人喂的病人。
王靖楠扑了个空,脸色更加难看,还想上去打,靳熠辰只是微微地环抱着手,对他的攻击表示不屑。
说实话,要是真的动手,到最后被打成猪头还说不定是谁呢。
夏沫叹气,害怕王靖楠受伤被母亲发现,跑上去拉住他的手,带着乞求。
“靖楠,不要这样,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她很是惭愧地低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未婚妻。
王靖楠看了眼抓住自己手臂的柔荑,半晌,眸子里面闪过纠结,很快愤怒被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也是,毕竟她和他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哪里是说忘记,就能够全部忘记的呢?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耐心不够。
“不,是这个混蛋的错,你没有错。”
他伸手将夏沫搂在怀里轻手安抚,其实如果真的要说对不起,那也应该是他和白阿姨说。
毕竟,有些事情,违反了夏沫自身原本的意愿。
“谁叫你碰我的女人的。”
冰冷的声音响起,夏沫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身上的禁锢一松,转眼就被拉扯到了靳熠辰的身后。
他冰冷而又警示地看着王靖楠,内心简直就是不爽到了极点,“你们不就是趁着她没了之前的记忆趁虚而入吗?到底谁才是最卑鄙无耻的人?现在夏沫是我的妻子,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王靖楠绿色的瞳孔睁大收缩,最后定在夏沫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夏夏,过来,我们回家。”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他知道家这个字眼,对于夏沫的诱惑到底有多大。
身后的女人,嗓音凉凉响起,叫人听不出任何情绪,“不,靳熠辰,你错了,我现在是王靖楠的未婚妻,和你,没有关系。”
那些过去的事情,既然自己都舍得忘记,想必,不然就是不重要,不然,就是太痛苦。那样的生活,她一定不会想要第二遍。
说着,从他的影子里面走出来,朝着王靖楠走去,挽着他的胳膊,像极了一对新婚夫妻。
他听着她说完那句话,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别人的身边,可是,却做不了任何事情,眼里的痛苦愈发强烈,都快要溢出来。
“靳熠辰,就算可以恢复记忆,那也是我不愿意的,你不要费心了。”她说,尽管在这样说的时候,内心还是抑制不住地难过,莫名其妙地难过吗,但是她想,长痛不如短痛,就这样似乎也不错不是吗?
靳熠辰啊,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
他还可以有很多女人。
他也可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但是如果自己的母亲开始针对靳熠辰的话,会对他如今腹背受敌的境地增添多少负担呢?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他要求,因为他不相信夏沫会对着靳熠辰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彻底地放弃,没有一丝希望的话。
她低下头,手指狠狠地缩进衣服里面,鹅黄色的裙子被掐出来折痕。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他红了眼眶,一字一顿地强调,“你不说,我是不会死心的。”
即使是说了,也不会死心。
只是后半句,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来。
她咬牙,抬头,似乎找了很久才找到他的眼睛看,定焦,开口。
整套动作,漫长而艰辛,多么不容易。
“靳熠辰,我不想想起以前的东西,不想你来打扰我现在平静的生活,请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她很努力,很努力,才没有让自己的话出现颤音,但是,只是这样的努力很平静,没有人能够看出来。
空气里面瞬间陷入死寂。
他不相信地盯着夏沫的眼睛,良久,想要从从她的眼睛里面发现一点破绽,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找到。
“我们走吧。”他看着她牵着别人的手离开,一句话也没有说。
窗外的夕阳已经完全暗淡下去,再过不久,就是夜晚,这所城市的夜晚亮如白昼,歌舞升天,他却瞬间有一种不会在天亮的感觉。
白家不再隐藏身份,直接自己的身份出席各大商业活动,夏沫有时候会跟在母亲身边,有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行动,记者也常常捕风捉影,外界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白一雪和夏沫“死而复活”的消息。
“漓稷,给我找一下最近这段时间夏震东和李小兰的资料,包括工作上和生活上面的。”
颜漓稷点头去办。
他原本就是白一雪的助手,现在夏沫回到白家的公司工作,他在打理公司其他事物的同时,也是夏沫的助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她微微叹气,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有听见过靳熠辰的消息,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情绪,甩了甩脑袋。
经过她这阵子的调查,夏震东对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让她彻底失去了对这个父亲的最后一丝感情。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一雪集团夏沫,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因为对方是打到了公司的座机上,所以她想大概是关于工作的事情,白皙的脸在阳光微微的照射下面,似乎浮着一层柔软的绒毛。
煞是好看。
那边却传来娇媚的女声,“夏沫,现在你一定对自己失忆之前的事情很奇怪吧,但是却没有人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像是来自人的内心深处罪恶的诱惑一般,那声音带着引诱,这让夏沫有些反感,直觉想远离。
“抱歉,我并不感兴趣。”这种类似于骚扰加恐吓的电话,就要果断挂掉。
但是女人的下一句话,却阻止了她已经快将话筒合上的动作,整个人微微一滞,脸色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