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本以为莲家所处的这处秘境本该是风平浪静,却不想,决赛这日却是狂风大作,长老席上的各位老者皆是长袍纷飞着,捂着了自己的胡子,好似这猛烈的风会将他们的宝贝胡子吹走似的。
此刻场中的秋荷,墨色长发随风飞舞着,白色长裙亦是随着猛烈的风上下翻飞,纤细的身影却是定定的立在风中,眉眼间的坚毅倒叫人觉得,这看似柔弱的少女,实则胸中怀有这高傲的气度。
今日,第一名非她莫属!
莲秋远顶着风走到秋荷身旁,一张嘴却吃得一口的沙尘,末了,俊脸一黑,只得闭上了双唇,却是抬手轻轻拍了拍秋荷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
秋荷笑不露齿,她知道秋远先祖此举是在鼓励她,便是点了点头,转身寻觅起莲柔的身影。
这边正寻觅着,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悠悠传来,秋荷面色微冷,这人昨晚对她以及惜莲血脉的轻蔑可是一直萦绕在秋荷的耳边。
竹青自狂风中缓缓踱步而来,周身环绕着一股淡蓝色的光晕,替他抵御住了风的摧残,叫他依旧风度翩翩,冷傲不可一世。
“秋荷姑娘,今日的比赛怕是要取消了。”竹青踱步自秋荷身边,淡蓝色的魂力亦是包裹在秋荷身边,叫她身边的狂风亦是平息了一些。
秋荷淡淡望了他一眼,“多谢竹青大人了,不过您多此一举了。”粉色光芒自秋荷身上溢出,挤散了淡蓝色的魂力。
闻言,竹青皱起眉头,却见远处一个全身火红的身影窜了过来,“好啊竹青,你可叫我好找,长老们都在忙着调查这股奇异狂风的来历,你倒是跑到这里来调戏良家妇女了?”
红宝这话却叫秋荷与竹青皆是面色一黑。
秋荷虽觉得红宝说话不得当,叫她有些生气,却也没太在意,全然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红宝口中的“奇异的狂风”之上,便是面色疑惑道,“这风,并非自然形成的?”
“瞪我做什么。”红宝不满的看了正黑着俊脸的竹青一眼,又回过头面带得意道:“你真想知道?求求红宝大爷我!”
见此,秋荷却没再关注红宝,而是一脸疑惑的望向竹青,“大人刚说的比赛取消,亦是因着这股奇异的狂风?”
竹青狠狠拍了一下红宝的脑袋,惹得红宝一声痛呼,却又见秋荷已然听了个七七八八,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又淡然道:“此事与你无关。”
秋荷皱了皱眉,此刻长老席上的长老们却是得到了通知,散了个七七八八,莲秋远正带着一众惜莲血脉的先祖与莲肃疾步向着秋荷走来。
“话已带到,告辞。”说罢,竹青便拉着红宝离去。
此刻先祖们已然赶到了秋荷身边,老家伙们似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身怀魂力之人,一个个皆是在魂力的保护下风度翩翩的踱步而来。
“荷儿。”莲秋远开口,俊脸上皆是严肃,“你与你爷爷先回去,若有什么通知,老夫再派人知会你。”
秋荷恭敬点头,虽心有好奇与不甘,却只能在爷爷的拉扯下向着惜莲血脉的驻地而去。
路过那片林子,狂风依旧大作着,带起树叶沙沙的响动,那声音之狂暴,仿若这股大风随时都可将这片林子连根拔起。
“荷儿,想什么呢。”小老头儿望着秋荷若有所思的侧脸好奇开口。
秋荷回过神儿来,看向爷爷,“爷爷,你不觉得这股风来得怪异吗?”
“怪异,当然怪异得很,可这与我们没有关系。”小老头儿吊儿郎当的走在前面,口中衔着一片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树枝,“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将我们这些被隔离在莲家之外的子弟不当做自己人的。”
闻言,秋荷诧异的望向祖父,这几日忙着比赛,她一直都未曾关注过爷爷的动向,却不想,此刻爷爷已然明白了他们俩甚至惜莲血脉在莲家的地位了。
小老头儿似是有些得意的昂起头,“我莲肃想要知道的,还没有人能瞒得住我。”
秋荷眼见爷爷再次得意起来,只好面带笑意的看着小老头儿瘦小的身影,“是,我爷爷厉害着呢!”
“嘿嘿,”得了孙女儿的追捧,莲肃的胡子一抖,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末了,却又回头问秋荷道:“荷儿,你难道忘了,我惜莲血脉最擅长的是什么了?”
听闻此言,秋荷却是面色一愣,“难不成爷爷你又去祭祀了?”
说起惜莲血脉,莲家子弟皆是嗤之以鼻,因为在这些莽夫的眼中,惜莲血脉的祭祀能力是莲家最无用的一个能力,而莲秋远之流亦是不愿争辩,却在遇到这种大事儿的时候,惜莲血脉的作用最大。
比如祭祀祭天,对于许多未知,惜莲血脉只需掐指一算,不过祭祀所消耗的魂力亦是庞大,若是要预知未来,则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寿命。
秋荷眼下已然是复瓣,而爷爷还是单瓣,自然可以用魂力探查爷爷体内的魂力,她悄悄查了一下,果然,爷爷体内的魂力已然所剩无几了,定然是偷偷祭祀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倒无妨,魂力还可以恢复,这段时间在莲家,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只是不知爷爷都算到什么了。
“爷爷,你知道这阵狂风是怎么回事?”
小老头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那日闲来无事,祭祀窥到老家伙们谈话,偷偷说咱两个的坏话,还说了一些什么狗下战帖什么的。”小老头儿话音顿了顿,脚下没停,继续朝着住处走去,“我还纳闷儿,什么狗给莲家下战帖,再想继续窥探下去,却差点被老家伙们发现。”
秋荷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那也与我们无关,就是不知先祖们能否抵挡得住。”
小老头儿呵呵一笑,“你可别学了战斗得本事,却忽略了我惜莲血脉本身的能力,那些老家伙们若真的出手,没人能抵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