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儿仰头将酒壶里最后几滴酒倒进了口中,随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咂了咂嘴道:“啧,这皇宫里的酒是不一样哈,可比外面的酒香多了。”
秋荷这边眨巴着双眼望着自家老头儿,难怪白日里在爷爷在宫中那么有底气,有莲家先祖们在,那皇位对于莲家来讲,已然是唾手可得。
可前提是,秋荷微微眯上双眼,“先祖们也不会轻易出手吧?”
听闻此言,小老头淡淡的望了秋荷一眼,“当然不会,那些老顽固们,总觉得自己有些实力便高人一等,就拿眼下想要解开你身上的禁术封印来讲,老夫还需带上足够的条件才有资格去求上一求。”
“这么难?”秋荷皱眉,“那若是莲家出事儿……”
老头儿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到了最后关头,老家伙们亦是不会出手。”
秋荷垂下眼帘,小老头儿以为她是失望,却也不忍心看自己的孙女难过,便又道:“总要试试的,爷爷不会让你一直这样下去的。”
可出乎意料的,秋荷再次抬头,声音中透着一股坚定,“爷爷,那先祖们隐居在哪儿?”
见此,小老头儿微微一愣,“你去?”
秋荷点了点头,目光倔强的望向爷爷,不想,小老头儿却是瞬间换掉了严肃的脸色,顽童般开怀大笑了起来,只见他用力的拍着秋荷的肩膀,“不愧是老夫的孙儿,老夫还以为你会就此退缩呢!”
这边秋荷亦是淡淡一笑,“怎么会,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这可是爷爷教我的。”
“那好,”一阵大笑过后,小老头儿亦是双眸微亮的望着秋荷,“到时候,咱们爷孙儿俩,一起去会会那些老家伙,看看他们究竟有多顽固!”
月光之下,祖孙二人目光坚定的对视着,最后默契一笑,小老头儿大声喊道:“来人啊!给老夫上酒,老夫要喝个痛快!”
……
西越国,明月殿。
大殿之上,明月殿殿主晦明月正毫无形象的倒在殿主椅子上,空旷的大殿除了这个椅子,就只有一张摆着瓜果酒肉的桌子,此刻晦明月妖冶的面庞上正挂着两朵红云,似是喝醉了,却还是探手够着桌子上一壶酒,那双纤细的手离酒壶也还有些距离,偏这人慵懒的连多动一下都舍不得。
“你怎的还是如此懒惰,还学会了酗酒?”一个好听的男声响彻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回声久久不能平息,而此刻,那壶酒,已然被人拿起递到了晦明月向外探出的手中。
听到这道声音,晦明月慵懒的支起了身子,肩膀上的衣襟向下落了一大截儿,漏出一小段儿白皙的肩膀,可她没有管,只抬头灌了一大口酒,才抱着酒壶双眼迷离的看向来人。
“嗝……俊然?你何时回来的?那小丫头儿,带回来没?”晦明月觉得自己是醉了的,总觉得眼前的俊然如此像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虽然本来也像,但也不至于像眼下这般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啧。你那捡回来的小相好?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比他大了几百岁了,老牛吃嫩草。”那模糊的身影似是嫌弃似的拍掉晦明月想要触碰他的纤纤玉手。
晦明月只觉方才被他打的自己手掌火辣辣的痛,此刻竟呜咽着哭出了声儿来,眼泪顺着美丽的面庞滑落而下,瞬间打湿了胸前一小块儿衣襟。
“唉你哭什么!有这么疼吗!”那人眼见她流泪,瞬间心疼了起来,拉过方才被他拍的有些发红的小手,轻轻的揉捏着,“我给你揉揉不成吗!别哭了!”
可这下,晦明月却哭得更加厉害了,只见她一面吸着鼻子,一面抹着自己的泪水,还打着酒歌,一副醉晕了的样子,“嗝——我嗝——我怎么又梦到你啦。”
那人俊脸上一愣,随后又是会意一笑,“你经常梦到我吗?”
晦明月没有回答他的话,喝醉了酒的人儿跌跌撞撞的想要站起身来,却身子一歪,跌倒在了那人怀中。
他张开了双臂,顺势将香软接到怀中,“啧,老酒鬼。”
晦明月窝在他怀中,身上便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此刻只翘起了小脑袋望向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你……你才酒鬼!”
晦明月的一小截儿玉璧还暴露在空气中,眼前如此香艳一幕,叫那人面上渐渐爬上了两朵可疑的红晕,喉结动了动,却又忍着身上的火热替她拢好了衣物,将怀中纤细的人儿打横抱起,寻了个方向,大步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你派那小子在调查一个势力,是不是?”
怀中的人儿胡乱的抱住了他的颈子,一面红唇微微嘟起,“谁……谁叫你不来看我,与你有关的,我都要调查,总会把你找出来!”
那人狐疑的向怀中望去,“你怎么就知道和我有关?”
可话说出去,回应他的只有一阵轻微的鼾声,喝醉了的人儿已然睡着了。
他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将晦明月轻轻放到了床上,替她捋了捋额间凌乱的鬓发,转身欲走,到了门口却又停下了脚步,咽了一口唾沫,又退了回来,伸手刮了刮正睡得香甜的人儿小巧的鼻子,“你呀,真是不叫人放心的。”
替她盖好了被子,又在微微嘟起的红唇上落下一吻,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唉,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何时能改一改,惹上了不该惹的人都不知道,罢了罢了,我天生就是这替人擦屁股的命……”
人走后,整个室内又陷入了静谧,只有晦明月浅浅的呼吸声,而此刻睡梦中的人嘴角正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好似正在做一个美好香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