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师傅的存在于秋荷而言必须是死守的秘密,此刻却被裴俊然查探出来,秋荷一面感叹明月殿果然厉害,一面又打着马虎眼道:“并非如此,只是先祖赠与我的法器。”说着,便是意念一动,三炳短刃跃上秋荷空着的右手上,被秋荷一把握住。
“封印着三道将魂。”
裴俊然的注意力这才被吸引到三炳短刃之上,他一边啧啧称奇,一面又道:“这短刃为何会叫我觉得莫名熟悉?”
秋荷这才想起,这短刃原是秋远先祖自明月殿那里求来的,眼前这人是明月殿的少主,自是见过的,便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这是先祖自你明月殿求来的,想着适合,便赠与了我。”
“哦!”裴俊然这才恍然大悟,又好奇的看向秋荷,“你先祖竟与老妖婆有渊源?”
秋荷愣了愣神,这人原来称自己师傅为老妖婆?不过就明月殿殿主那一把年纪还搞怪的性格,这称呼倒是贴切。
“可否告知是哪位?”裴俊然一脸期待的望着秋荷,俨然一副认亲的架势。
这边秋荷抵不过他如此硬磨,便皱着眉头道:“秋远先祖,莲秋远。”
听到这个名字,裴俊然终于松开了握着秋荷手臂的手,抹着下巴,“莲秋远……莲秋远……这个名字倒是熟悉……”
“少殿主可还有别的事儿?”秋荷见被解放,闪身便躲出那流氓老远,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实在撩人。
经秋荷这么一提醒,裴俊然才想起什么一般,墨蓝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痞气的光,“嗯,师傅她老人家说想见见她未来的徒弟媳妇儿,叫我带你回去一趟。”
听闻此言,秋荷再次羞恼,手中短刃流转,剑锋已然冲着裴俊然刺去,裴俊然险险躲过这一击,这才赔笑道:“哎呀哎呀,别动气嘛,真不经逗,这样儿便将爪子露出来了,瞧你这副凶相,可难嫁人了!”
秋荷神色微冷,“秋荷的婚事不牢少殿主费心。”
裴俊然比了个投降的姿势,“非也非也,可不是我多管闲事儿,你的婚事于我而言可是头等大事。”还不待秋荷反应,他又接着说道:“你的封印,老妖婆说找到了彻底解除的办法,才叫我带你回去一趟。”
听闻此言,秋荷才收起了手中的短刃,闷声道,“嗯,知道了,多谢殿主了。”
见佳人转身欲走,裴俊然连忙道:“哎哎,你光谢谢老妖婆?可是我替你搭的线呢,你这女人还真是冷情。”
……
再次见到楚瑜然,秋荷终于可以冷静下来,淡然应对。
此刻那人正笑盈盈的望着眼前的秋荷,满眼皆是欣喜,“秋荷小姐何时回来的?怎么没与我说一声,我好去迎你。”
秋荷淡淡的望了楚瑜然一眼,拉过身旁的裴俊然转身欲走,正站在楚瑜然身边的王思媛却阴阳怪气儿的道:“秋荷姐姐这是去哪儿?如今莲家权利已经大到可以不尊敬皇室了?”
她与裴俊然今日入宫不过是因着楚皇召见,本来就如今莲家与楚氏皇族撕破了脸皮的情况,原是可以不来,但秋荷也想看看这皇帝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却不想刚刚入宫便遇见了这两位。
皇族与王家狼狈为奸,此刻王思媛已然成了楚瑜然的侧妃,穿着亦是大变了一个样子,金银首饰与华贵的长袍加身,看起来竟然还比太子妃要贵气几分。
眼见着王思媛这副乡井之人故作高贵的样子,秋荷便是心中一阵冷笑,前世楚瑜然身旁的位子,若她不在,便是王天怡的,今世这王思媛倒是凭着自己阴险的心智强行将嫡姐的位置抢了去。
“二皇子妃说笑了。”秋荷淡然的望了她一眼,眼中无悲无喜,“秋荷一介草民怎敢对皇家不敬?更担不起二皇子妃的称呼。”
一句草民之称,便已然将莲家与皇族划清了界限。
王思媛似是没在意秋荷目空一切的神情似的,只听到了她话儿里虚伪的尊敬,便是满面春风得意洋洋的道:“呵呵,无妨的,咱们姐儿俩一直都亲近不是吗?”
秋荷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再未说话,依旧拉着裴俊然转身欲走,赶紧见了皇帝便离开吧,这皇宫是非之地还是不要久留的好。
可那边已然成了皇子妃的人却依旧不依不饶道:“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哦,对了,我王家就要迁府了。”
秋荷脚下停顿,却听那面嚣张的声音再次传来,“大国师府姐姐可是知道?”
听闻此言,秋荷面儿上一片冷然,谁给她的资格,迁入她莲家的府邸?这莲家住了二百年的大国师府可是莲家自己建的!未曾动用皇族一分一毫!
一旁的裴俊然却是看不过去似的,他伸手握过秋荷纤细的小手,转身道:“王小姐的意思,是我明月殿少夫人的家,已然属于你王家,或者说楚氏皇朝了?”
此话一出,却叫那一男一女面儿上皆是一愣,楚瑜然惊讶开口道:“裴兄?这是何时的事儿?明月殿已然和莲家联姻了?”
秋荷虽羞恼于裴俊然的话,却对眼前这对道貌岸然的夫妻更加厌恶,当下便是冷然道:“二皇子殿下,只有皇族,才可称为联姻。”
最后“联姻”二字咬重了音阶,秋荷目光转向王思媛,意思已然很明确,楚瑜然不会娶一个无用的女人做妻子,你王思媛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用过便会被丢弃,说到底也只不过被当做一个用来上位的垫脚石罢了。
秋荷猜的的确不错,楚瑜然本意心属原本便是大国师的莲家小姐,但却因着莲家对楚氏皇族的态度只好放弃,而王家这个时候被皇帝看中,自然是联姻的第二个选择,可他曾向王家大小姐提亲,却被已然得知王家计划的王天怡拒绝,这才迫不得已求娶了作为庶女的王思媛。
此刻楚瑜然见了秋荷,便再次燃起了希望,就算莲启国不愿将女儿嫁给他,那他若得到了他女儿的心,以莲启国那个宠着女儿的性子,便再不会干涉。
可眼线却是有些心灰意冷,她身旁站着的人,可是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比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