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裴俊然哑然失笑,却没有说话。
秋荷瞪了他一眼,回首问道:“莲家做了什么事儿,叫城主如此看不惯?”
那城主似是低头思索一番,才道:“听闻莲家暗下通敌叛国,还仗着魂力威胁当今皇上,虽说只是传言,但传言这东西,非空穴来风不是?”
闻言,秋荷垂眸思索着什么,可在莲家长大的小清却是看不惯似的开口道:“你不是见过我们老……你不是见过前任大国师本人?”
城主眯起双眼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前任大国师确实是个逍遥的,可现任和继任就不一定了。”
“你……”小清还想辩解些什么,却被似乎恢复了理智的裴俊然拦下。
裴俊然皱着眉头望向城主,“有些谣言是不可信的,你怎就知道这不是刻意为之?”
还不等城主张口说话,便见秋荷摇了摇头道:“无怪城主这样觉得我莲家,皇族散布的谣言谁敢不信?”随后她又在城主惊异的目光中轻声一笑,“我父亲的英名竟被毁成这等模样,怕是到时候他听说了,要被气坏了。”
那城主的目光瞬间变换,惊疑不定的望向秋荷,“小丫头,下任大国师可不是该随意冒充的。”
闻言,秋荷淡淡一笑,“那城主觉得,这个关头,秋荷有必要冒充一个臭名昭著的人吗?”
随后,又是目光中一抹冷然闪过,狗皇帝倒是厉害的,先是害得莲家被骂走狗,后又散播谣言诋毁莲家,他的皇位,果然是坐得太久了?
这下城主终于相信了秋荷的身份,却在亲卫们疑惑的目光中对着秋荷躬身一拜,“属下柳无秋见过少主,还望少主对方才我等的无理行径恕罪。”
这下换了秋荷面色一滞,四人介是目光惊异的望着眼前突然变得礼貌的城主,秋荷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城主何来这一说?”
那城主直起身,则是面色认真,眸中闪烁着点点欣喜,“还望少主与这位公子到府上一叙,属下好将事情与少主禀明。”
……
待秋荷等人满心怀疑的跟着柳无秋回了府,那中年人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家里那个小老头儿云游四方之时,曾无聊时救过无秋城主一命,还教会了他如何使用魂力,之后二人又秘密创建了个“无秋堂”,上下一百多号魂力者,正隐藏在无秋城中,被柳无秋秘密训练着。
而方才对秋荷等人说的那些诋毁莲家的话,只是怕他们是皇族中人,逢场做戏而已。
秋荷却是有些理解了,定然是那个时候爷爷便有心将莲家自皇族手下脱离,这才建立了这股势力,以求脱离了皇室,莲家还可有一股自己的势力足以栖身。
可眼见爷爷归家时那个样子,明显是把这股随手创立的势力忘了个干净。
裴俊然俊脸缓和了些,开口道:“那这些魂力者现在何处?”
城主胡子一抖,还带着方才对些许裴俊然的敌意,“敢问小友是哪家公子?”
裴俊然失笑道:“这……要不你问问你家少主?”
秋荷瞪了他一眼,只道:“不是外人。”
其实柳无秋是知道裴俊然与秋荷的关系斐然,但他就是看不惯这“狂妄自大”的毛头小子,才想给他个下马威,无论他家少主如何,无论是否是自己女儿无理在先,这臭小子终究是欺负过他女儿的。
柳无秋的护短秋荷是了解了的,此刻若是不叫他出出气,怕是要将爷爷在他心中建立起的高大形象瞬间毁于一旦,可莲家眼下正是需要力量的时刻。
想到这儿,秋荷便是眸子一沉,“城主可是明了莲家眼下在皇城的处境?”
柳无秋默然,点了点头。
秋荷双眸望向他,眸子里带着一丝探究,“那莲家已然如此落寞,你是否还愿追随?”
那中年人须发未白,面上却已然有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偏偏此刻目光坚定,隐约间,一抹本是青年人才有的热血跃上眸中。
“当然,堂主于我,亦师亦友,更是有着救命之恩,何况莲家究竟是何等正派,我早已领教,今时更是向天发誓,我柳家誓死效忠莲家!”
说罢,那不沉稳的中年人便激动起身,眸中热血更甚。
“定然叫那狗皇帝明白,什么叫自食恶果。”
见此,秋荷眸中一亮,“多谢柳城主的信任,今后并非谁是谁的下属,我们是并肩战斗的朋友!”
……
应了柳无秋的请求,秋荷四人决定在这城主府内休息三日,再上路,第二日秋荷撇下裴俊然只身与柳无秋去见见无秋堂培养的魂力者们。
穿过一个藏于城主府后院中的长长的甬道,秋荷这才见了一个巨大的演武场,经柳无秋解释,秋荷这才明白,原是为了瞒过皇帝的眼线,他们特意建造了一个密道,直通无秋城旁的一个无人问津的山脉之中。
一众正在演武的大汉们见了柳无秋,便是齐声问好,那气势之磅礴,震得整个山脉都震天响。
随后一众大汉便看见了跟在柳无秋身后的秋荷,柳无秋一让身子,“兄弟们,这是我们的少堂主,老堂主的孙女,莲秋荷莲小姐。”
可这次却没了呼声,大汉们一个个一脸惊异不定的望着眼前瘦弱的秋荷,一个看起来血气方刚的问道:“柳大人,这便是少堂主?看起来太嫩了!”
闻言,柳无秋面色一黑,冲动的中年人瞬间爆了粗口,“放屁!我可曾教过你们对少堂主出言不逊?”
见柳无秋发怒,秋荷和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柳城主,无妨的,我确实是‘嫩’了点儿,日后还需兄弟们多多关照。”
那方才说话的汉子顺间红了脸,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就凭着秋荷的一声“兄弟们”,瞬间就提升了一些在汉子们心中的形象。
可还有不服气的,人群中一个相比之下较为瘦弱,面庞清秀的站了出来,“小姐,想要兄弟们服气,可不能只凭着三言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