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顿时面色大惊,从未听说过此等术法,还能将人魂与兽魂融合?
便宜师傅的声音略带沉重,“这是上古时期神族中流传的术法,用以违抗天道,这七魄殿竟然会用!”
神族的术法?七魄殿会用神族的术法?那也就是说……秋荷想都不敢想,他们的敌人,竟是拥有神族术法的人!
“恐怕不只是拥有神族术法!”便宜师傅声音似乎有些激动,“神族术法,怎么可能是凡人能用得起的!”
闻言,秋荷神色一怔,迟疑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中,有神族的存在。”
“起码是个半神。”
恰巧在这时,从王天怡的丹田中传出一声震天的兽吼,“荷儿,快,借我点儿神魂之力!”
“你没教过我用神魂之力!”对此,便宜师傅也不过是提过一嘴,并未真的交给秋荷,一来使用神魂之力对魂魄的消耗太大,二来神魂之力若是消耗一空,就算是作为天道之子的小天也不可能再补救回来了。
意识中传来便宜师傅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你这丫头,真够笨的!静心!刨除五感!”
秋荷明白事态紧急,不然便宜师傅不可能向她借用神魂之力,可眼下实是太过仓促,短短的时间内不足以叫她学会控制神魂之力,便是闭上双眼,也无法摒弃五感,直到三位将魂的声音响起。
“丫头,让我等来吧!”
闻言,秋荷面色一松,作为神魂的三位将魂来可能以她生魂的力量更强,当下也没想那么多便是点头答应。
紧接着,便有三股灰蒙蒙的力量顺着秋荷的魂力直至王天怡的丹田,待这三股神魂之力没入了王天怡的丹田,便是没了声息,三位将魂亦是因为消耗过大,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多时,却听王天怡的体内再次传来一声兽吼,伴随着一个女子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石室,众人皆是面色一变,再不顾周围的熊熊烈火,纷纷挤着向着秋荷与王天怡而来,若非后来竹青又在莲柔结界之外筑起一道冰墙,空怕这会儿秋荷已经被人推开了。
“你们在对王天怡做什么!”齐岳身子趴在冰墙之上,似是不畏寒冷似的,徒手拍打着冰墙,想要以肉体之躯将这堵厚厚的冰墙砸出个窟窿来。
可他的问题并没有人理会,反倒莲家祖孙四人闭眸养神起来,而中央的王天怡黑色大帽挣扎间脱落,那张骇人的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秋荷凝神感受着王天怡的生机,大抵是快要成功了。
不多时,再次传来一声惨叫,淡金色的虚幻人影这才顺着秋荷的魂力钻进秋荷体内,长吁短叹道:“还挺难搞!再来一次恐怕为师要魂飞魄散了,徒儿你可要早些找到为师的真身啊!”
秋荷皱起眉头,看着眼前依旧双眼紧闭的王天怡,再探过去,已然稍稍恢复了体温,鼻翼间呼吸微弱,却也算是挣扎回来了。
松了口气,秋荷这才站起身来,摆了摆手,莲柔与竹青会意,终是将那两道结界扯了下去,一见没了阻碍,众人纷纷涌向王天怡,齐岳首当其冲,还趁机狠狠的撞了一下秋荷的身子。
此刻秋荷方连接王天怡的丹田,一只没敢撤回,消耗过大,正虚弱着,被他这么一撞,险些跌倒在地,好在身后是莲柔,便顺势靠在了莲柔怀里。
“喂!臭小子!你撞谁呢!”
莲柔是个火爆脾气的,在她的眼里,她在乎的人也只能自己欺负,若是他人多碰一下,她都得找人拼命。
知晓她这一脾性,秋荷拍了拍莲柔的手,“稍安勿躁。”
石椅上的王天怡渐渐苏醒,目光迷茫的看向四周,“我这是怎么了?”
齐岳上前,双手把住王天怡瘦弱的肩膀,狠命的摇晃着,“你没事儿吧?啊?那女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王天怡被他晃得头脑发晕,当下便是挥手打开他的手,四处寻觅着,知道看见了躲在人群之后的秋荷,她才撑起虚弱的身子。
众人不知她此举为何,却也让开了身影,将秋荷等人暴露出来。
却见王天怡深深的一鞠躬,“莲秋荷,之前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秋荷虚弱的扯了扯嘴角,“不是我救的你,是我师傅。”
一旁的秋远先祖听见这话儿却是面色一变,随后却又恢复了淡然,若无其事的看着眼前的王天怡,并未动作。
王天怡抬起头,对于方才在她丹田里经历的那一幕,她的半个魂体在里面,自然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的,“不论是谁,你莲秋荷终究还是救了我一命。”
众人皆是狐疑的看着举止奇怪的王天怡,齐岳率先反应过来,便是面色一红,“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秋荷摇了摇头,“不如今日就先到这儿?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说罢,便是软软的倒在莲柔的身上,失去了意识。
“莲秋荷?”这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齐岳亦是伸手指着秋荷,“她她她……她就是莲秋荷?”
王天怡将帽子戴上,表情再次掩盖在黑袍之下,那空洞看向秋远先祖等人,“你们先带她回去吧,接下来的事儿我来处理便是。”
秋远先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这才带着面色冷峻的竹青与红宝兄妹转身离去,临出洞口之前,却见那抹玄色的身影转过身,竹青目光如炬看向在场众人,双唇紧紧抿起,末了,却是转身离去。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那五个人中,无论是那始终面色淡然的青年人,还是那一对脾气火爆的兄妹,或者说这冷若冰霜的男子,看起来都不怎么好惹。
更何况,那可是莲秋荷啊!叫皇帝都惧怕着的女人,他们方才居然还敢对她出声谩骂!
待秋荷等人走后,王天怡黑袍下的空洞转向齐岳,“你方才干了什么?”
齐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随后一袭红袍一甩,妖娆的道:“为某个蠢货担心过头儿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