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他这话一出,正中师慕别下怀!
但这还不够,师慕别已打定主意,再激怒他一些,于是慢慢悠悠,温润轻淡地说道:“按说,比试也没什么,只是凭你一个小小的山匪头子,恐怕还配不上与我交手。”
那山匪头领早料到面前这人不一般,可没想到出口竟如此狂妄,当真算他生平少见,遂双手一挥,屏退左右,给他二人让了好大一片空地来。
“哼!小子!口气倒是不小,就怕你本事还不到家!来呀!跟你爷爷真刀真枪干一仗,要是你有幸不被爷爷打死……”他眯起眼睛,朝下知秋斜睨了一眼,“爷爷便也饶你这小妞不死!”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师慕别当即接过话来,“好!柴大王果然英雄气概,可若是柴大王功夫不如嘴皮子厉害,三两下败在我手中,还请柴大王你信守承诺,放我朋友离开。”
姓柴的已经忍过一回,这回再被挑衅,已忍无可忍,随手便扔了一把大刀过去,“狂妄小儿!有本事先赢过爷爷再说!”
话音刚落,那刀已然甩出,直直朝着师慕别眉心而去。
师慕别眼疾手快,微微一侧身,那刀便朝他身后飞去,一声巨响后,插在山石上。
姓柴的本也没指望这一招能伤着他,全当问候罢了,那刀方甩出,理解跟上后招,提着大镰刀便欺身而上,一招接着一招,如狂风骤雨般。
前十来招,师慕别躲避得还算轻盈,但对方攻势非但没有减缓,反倒越发凶猛,渐渐的,他便觉着有些吃力。
心道:“没想到小小一个山匪头子,招式武功竟如此了得,倘若再如此只守不攻,恐会被他牵制。”
便再顾不得拖延时间好让那三人再跑远些了,于是在一个侧身看看躲过一击后,忽然发力,主动用双手硬接了对方一刀。
待稳住阵脚后,又立刻夺下对方兵刃,化为己用,短短走过几个诡异步伐,趁对方一瞬的迟疑,横刀而上,将那镰刀架上了姓柴的脖子上。
那头领就此沦为人质,战场气势瞬息改变。
山匪们纷纷往后退去,“你小子别……别乱来啊!快!快放了我们大王!”
师慕别挟持着头领,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到夏知秋身旁,向夏知秋使了个眼色,接着朝中人喊道:“看到没,连你们大王都不是我对方,你们……你们全部加一起,也不够我练手的。识相的,就都退下,让我们离开,否则……”他手上微微一用力,锋利的镰刀便划破了头领的脖子,一丝鲜血随着刀刃流到把手处。
没一会儿,凝结了。
山匪们有的已吓破胆,哪还敢叫嚣,只管往后退缩。有几个有血性的,虽气愤得涨红了脸,但碍于头领再他手上,也不敢贸然动作,只好也跟着退。
“走。”师慕别转头看了一眼夏知秋,说道。
夏知秋点了点头,转向另一方向,既引路,又开路。
就这样,在师慕别的挟持下,三人朝着白平他们逃走的方向,且行且退,渐渐拉开了和山匪们的距离。
山谷火势见小,他们又离得渐远,慢慢地,已看不清前路,只隐约可以判断,前方漆黑一片的,正是山路转弯处。
二人快速进入其中,正打算歇一口气时,突然看见山窝里,似乎有不少人影。
夏知秋定睛一看,当下便愣住了!
夜色中站着十来个山匪,两两站于一处挟持一个女人,他们将刀架在女人脖子上,脸上带着得意狰狞的笑。
而被他们挟持的女人,有三个,正是方才她和师慕别全力掩护逃走的白平、阿元和宁秦氏。
怎么会这样?
她们不是逃走了吗?
正在她疑问间,被师慕别挟持着的柴大王突然放声大笑,“哈哈!你们没想到吧!哈哈,你们以为与爷爷我比武,就可以拖延时间让这几个女人逃走了?哈哈!简直太天真了!告诉你们!爷爷早做好准备啦!爷爷早就派人等候在这座山的每一个重要路口啦!哈哈哈!”
笑够了吐了两口,接着喊道:“还不赶紧放了你爷爷!否则他们这几个女人,全都得给爷爷陪葬!”
说罢,引起对面山匪一起哄然逼迫,“快!放了我们大王!否则我们就杀了她们!”
本想挟大王以令山匪,没想到反被山匪所胁迫。
夏知秋没想到,师慕别也没想到,这一个山匪头子,竟有这般精明的计算。
他们这一遭,真真是遇上了极大的麻烦!
然而,柴大王根本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赶紧放了爷爷,然后再跪地求饶,爷爷还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他嘿嘿拉长了笑声,并不说后话。
但他底下的山匪,明显已收到指示,其中一人最是心狠手辣,故意一用力,那横在宁秦氏脖子上的利刃便割进了肉里,登时流出一道鲜红的血迹来。
不好!
师慕别心呼!
便是这一恍惚的瞬间,那柴大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握,便捏碎了他的手臂,趁势逃脱开去,接着往身后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抓住他们!”
师慕别夏知秋反应也是极快,见头领已逃脱,再抓不易,便也趁着这混乱时刻,突入前方山匪中,救下了被挟持的三人。
“快走!”
五人相互搀扶着,朝夜色更深处跑去。
“杀啊!抓住他们!”大队山匪见头领脱离危险,没了顾虑,见几人逃跑,突然声势大振,风一般追将上去。
不一会儿,已然追赶上几人。
师慕别和夏知秋再次退行后排,打算以自己血肉之躯尽力阻挡。
可师慕别已然受伤,夏知秋伤重未愈、几番激战下来体力耗损过大,这会儿依然阻挡不住,只好眼睁睁看着不少山匪突破他们,去追赶那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