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一向都这个德行吗?”
我“……”
梦梦有些不解地看着迟默,“什么?”
迟默哼笑了一声,然后摇摇头,“没什么,你要是想睡了,就先睡会儿。”
梦梦点点头,就靠在迟默的怀里睡了。
我鼓着腮帮子坐在一边,心里不停地吐槽着迟默。
直到梦梦的呼吸变得均匀,看来是睡着了,迟默才看向我,“得了,就你能找一个工资五千的事儿就了不起了,一年也就六万,还得去掉你自己和你女儿的生活费,你能剩多少?就这样的情况,怕是十年都够呛。”
听了他的话,我立马接腔道:“就算是二十年我也会把这钱还给你的。”
“本少爷凭什么等你十年二十年?”
“……”这个迟默,怎么跟我说话就“本少爷本少爷”的,我是有多不受他待见?
“好歹,好歹我帮了你,跟你去领证了。”我努力说服他,让他能多宽限一些时间。
“你怎么不说是本少爷给了你勇气,去跟你那人渣老公离婚?”
“……”
“唐纪,你没有资格在这跟本少爷讨价还价,从你一开始造个假爬上本少爷床的那一刻,你就没有这资格了,先不说你偷我那五百八十万的手表拿去典当,也不说你顶着迟夫人的身份居然去当酒女,就说现在,本少爷帮你让你不肯开口的女儿恢复正常,你要还的,岂止是四十万?”
“……”我无言以对,只好苦着脸问道:“那,迟少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呵,不要说本少爷不给你机会,上次就跟你说了,鉴于你这床上伺候的还算周到,本少爷外边的花花草草也玩腻了,决定暂时专宠你一人怎么样?做一次一万,哪怕是做满了四十次,你要是舍不得,又或者想要挣这个钱,也可以看看本少爷的心情,好的话,可以继续。”
“……”迟默对着我,似乎不正经的时候多,也难怪我看到他对着梦梦那么温和,我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样惊讶。
“怎么,难不成你觉得你还值两万一次?”
听到他这话,我一个没忍住,又一巴掌挥了过去,可是就在离他脸一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我能想象的到,我要是打下去了,他恼怒了不说,更会吵醒梦梦,我怕到时候气头上的迟默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会对梦梦造成伤害。
我收了手,然后抿了一下唇,垂下眼帘,“就算你是有钱人,你也不能这样随意践踏别人的自尊,是,当初是我主动爬上你的床,也是我想要钱而偷拿了你的手表,可是我那是为了救我妈,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只是想让你知道,谁都有尊严。”
我严肃地说完了这些话,却是遭到了迟默的嘲笑,他讥讽地说道:“是吗?跟我说尊严?既然那么有尊严,干嘛要往我床上爬?”
“我还不是为了我妈。”
“那你又说不想让我同情,不想我同情又说出这些做什么?”
“……”似乎怎么说都是他有理,我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我迟默找女人,虽然是非处不要,却也是你情我愿,既然想要我的钱,那其他的都是废话,躺好等我草就是,难道你因为要给你妈挣这手术钱,就要比其他女人高尚?我迟默不是什么大善人,你有本事你符合我的要求,这三十万拿去就是,搬出这些所谓的苦衷却又在那说不是为了博同情,那你是想表达什么?”
迟默说话实在是太毒,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继续交流了,委屈爬满了心头,难道在他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难怪他对我的态度永远那么差。
虽然我也不指望能跟他有什么好的发展,只是,我也不想被人这样嫌弃着啊,难道我因为我妈的手术费,爬了他的床就有错了吗?
他不是大善人,难道我就贱人了吗?
是,没错,这种事是你情我愿,我是不该说出苦衷,让他觉得我在博同情,可他也不能这样说我。
我鼻子有些酸涩,想哭,可是我不能在他面前哭,不然他会真觉得我在卖可怜博同情了,我吸了吸鼻子,难过地站起身,“我去洗手间。”
说完我就跑了。
我跑到洗手间,找了个隔间关上门,无声地哭了起来。
其实这一路,我都在憋着忍着,在顾家受的委屈我一直积压在心,对于顾铭的无情我也是伤心不已,如果不是我妈手术成功了,我想我大概会是崩溃的。
我觉得我的人生实在是太糟糕了,一件又一件事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能做的只有苦中作乐,咬着牙微笑下去,如果能有一个结实可靠的臂弯,我又何必强撑,只可惜,我找的不是一个结实可靠的臂弯,而是一把刀子,我满心欢喜地靠上去,却是剌了我一身的血,这是顾铭,给我们五年感情,用血画上的句号。
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结果一切都只是我以为,碰上了迟默,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他有魔力,让梦梦好了起来,却还是毫不怜惜用最难听地话戳着我的心。
也是,或许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这么说过我,所以我才自以为是地一步错步步错,也许,早点儿遇见迟默,他或许能够把我骂醒,让我远离顾铭,也就不会有这后面许多的事了。
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也许……
似乎被迟默这么一骂,我痛哭一场之后,我更清楚自己心中所想了,不论如何,我妈和梦梦就是我继续前进的动力,为了她们,就算是我活的再不堪,也要让她们好好的。
我抹干眼泪,走出了洗手间,看到镜中的自己两眼通红,明显是刚哭过的,于是赶紧捧把水给洗了洗脸,遮掩一下。
回去的时候,点滴已经打完了,迟默抱着梦梦刚站起来,我舔了舔唇边,然后走了过去,迟默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抱着梦梦径直出了点滴室。
我赶紧跟上,然后一起下楼,只是刚出这医院大门,就碰到了急救车停在那里,我们让到一边,却不想从急救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是顾铭,当然了,有事的不是他,而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我认识,是顾铭的秘书……
只见那个女人下身有血,不过很快被护士用薄毯盖住了,而后便听到护士嘀咕道:“真是的,这怀了孕头三个月不能行房不知道啊!”
而顾铭刚准备跟着推车一块儿进去的,结果看到了我,停下了,他顿时眉头一皱,扫了迟默一眼,然后讥讽道:“我说你干嘛要跟我离婚呢,原来是有人了。”
呵,顾铭这话也真是可笑,我跟他才离婚几天,他的秘书就怀孕不流产,而且还是因为跟他做那事流产的,居然还有脸来说我?
还不等我说话,他又继续说道:“唐纪,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勾搭呢?”
这顾铭说话也是够难听的了,而且居然还当着梦梦的面这样说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正要回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将矛头又对向了迟默。
只怕他是不认识迟默吧,居然连迟默都敢怼。
他挑着眉一副高傲的样子说道:“行啊,看你一表人才,居然喜欢二手货,还是个带着拖油瓶的二手货,你这心可够大的啊。”
我随即看向迟默,不用想也知道他的脸有多黑了,只见他放下梦梦,然后对着她说道:“梦梦,你介意爸爸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