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纵一摆手,侍卫便开始翻箱倒柜。很快赵慕灵的所有衣服都被翻了出来仍在地上,可惜却没有一件与君天纵手里的布条吻合。
这时,君天纵的目光落在了床上。赵慕灵下意识的把被子裹紧了一些。
君天纵二话不说,直接扯住了她的被子。
“不要,公子……”赵慕灵在里面拉的很紧,她眼中带着窘迫和祈求,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怜的像只流浪狗。
可是君天纵却毫不怜香惜玉,猛地一扯,只见赵慕灵身上只穿着一件亵衣。这衣服单薄的透肉,君天纵对这衣服倒不陌生,只是大白天看到,也是脸上一臊,直接把被子又扔了过去。
不耐烦的说:“大白天睡觉就睡觉,还脱什么衣服。”
其实,刚才他往赵慕灵身侧也看了,除了一个汤婆子,再无其他。
难道,这次真的是他想错了?
可是大白天睡觉这点仍旧可疑,看来得把这间屋子给彻底检查一遍才行。就在君天纵准备下令的时候,赵慕灵声音虚弱的说:“公子,若是没事,你,你们便出去吧,我,我真的有些不舒服……”
说完,便晕了过去。
君天纵一愣,急忙走过去,看她嘴唇干裂,脸颊发红,急忙往她头上一摸——滚烫滚烫的。
怪不得她白天要休息,怪不得她说自己不舒服,怪不得她迟迟不来开门。
所有的疑点似乎都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君天纵想起昨天晚上让她守夜,她来回踱步的身影,心底的疑虑彻底清除了。
看来是受了凉,君天纵叹了口气,这丫头身子这么弱,怎么才站了那么一小会儿就病了呢?
君天纵急忙对千城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传郎中。”
听到这句话,赵慕灵才踏实的让自己进入黑甜的梦乡。若不是自己反应机敏,把衣服丢在纱帐顶上,把汤婆子抱进被窝紧紧搂着,只怕就要被他瞧出破绽了。
这汤婆子果然厉害,不大一会儿,自己便被熏得口干舌燥,两颊发红,如病了一般。
不管怎么说,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赵慕灵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君天纵的卧室之中,屋中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
她得赶紧回去,把那件衣服处理掉,否则君天纵回过味儿来,再去搜查,自己就不好脱身了。
想到这里,赵慕灵急忙坐了起来。
一件叠放整齐的衣服就放在床边,想必是专门为她准备的。这君天纵对她,是不是也太好了?
赵慕灵忍不住猜测,难道君天纵对她真的有意思?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按了下去。若是他真的有点喜欢她,昨天也不会兴师动众,带那么多人来搜查她的房间。那天他的眼神,只剩下冰冷和探究,只怕一旦查出蛛丝马迹,便会毫不犹豫的让她就地正法。
这样的男人,她可不敢高攀。
赵慕灵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就往外走,没想到,刚转过屏风,就看见君天纵斜卧在榻上看书,无声无息的,吓了赵慕灵一大跳。
“急着去处理凶物吗?”
君天纵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几乎让赵慕灵傻在原地。他坐直了身子,冷冷的瞧着她,眸光内敛,看不出情绪。
赵慕灵知道,扮可怜这招对君天纵根本就不管用。
看来只能铤而走险了。
想到这里,赵慕灵握紧了拳头,抬头与他对视,气恼中带着委屈:“房间公子也馊了,为什么还是认定奴婢就是凶手呢?既然公子不信任我,又何必调我到近前伺候?”
这声声质问,哪里有奴婢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君天纵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之前,这丫头把自己保护的固若金汤,看似柔弱,却如同戴了一张假面。
如今,是真的忍不住了吗?还是仍旧在这里做戏?
“够了,别以为你的小把戏能瞒过我的眼睛。”君天纵猛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既然你说自己是清白的,就证明给我看。”君天纵抽出袖中的匕首丢在她面前。
看来君天纵不想跟她再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可是赵慕灵心头却扔带着一丝疑虑,君天纵老谋深算,怎么可能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跟她摊牌。
那么,他这一出……是试探吗?
赵慕灵看着那闪着寒光的七星匕首,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最后就只剩下一个——以死明志。若是他真是有意试探,就绝不会要她的命。
若是自己猜错了,一条小命就搭上了。
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她别无选择,只能赌上一赌。
“既然公子不相信奴婢,奴婢便只有一死。”
赵慕灵颤抖的捡起地上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朝心口刺了过去。
只要扎偏一寸,她还有活命的机会。
就在利刃刺穿皮肤的前一刻,赵慕灵手上吃痛,匕首飞了出去。
果然,她猜对了!
赵慕灵心中冷笑,脸上却表现出震惊的样子,不可置信道:“公子,你……”
“今日,我姑且信你,下去吧。”君天纵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赵慕灵却眼角含泪,也不行礼,也不说话,扭头就走。
那样子就像个赌气的孩子,瞧着她倔强的背影,君天纵只觉得心中烦乱,张口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