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得到消息时正在芙蓉苑,听说之后立刻起身。温侧妃面色一僵,紧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丹华院。
府医跪下地上:“小人无能,请王爷恕罪!”
燕王一脚踢过去:“怎么回事?刚才你不是说没事的吗?!”
府医爬起来跪好:“小人之前诊脉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是王妃娘娘突然受了刺激,这才导致小产啊!”
燕王大怒:“什么刺激?谁给王妃刺激了?”
他环视一圈,屋里顿时跪倒一片,只见一个小丫头猛地磕头:“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来报信的!”
燕王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来:“你报了什么信?”
小丫头被掐得直翻白眼:“张子诚……自尽……的……”
燕王动作一顿,随后勃然大怒,一把将小丫头甩了出去。
那小丫头的头撞到墙柱上,眼见的出气多进气少了,她眼睛转向温侧妃,嘴唇一张一合似在求救。
温侧妃却当做没看见,棋子嘛,用过自然是丢了最好。
她走到燕王身边:“王爷别生气,也许姐姐并不是因为张……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这话看似在辩解,其实是坐实了冉绿小产的原因。
燕王拂袖而去,温侧妃急急喊着跟着走了,而冉绿静静的躺着,眼睛里空洞洞的。
上苍恩赐给她的,表哥用命换来的,她活下去的理由,没了。
“不对!安胎药有问题!那个府医有问题!下人有问题!筱竹,你快去查!”
筱竹包了药渣,连夜出府,挨家医馆去敲门,请大夫查验药渣。
天蒙蒙亮的时候,筱竹回来了,而冉绿一夜未睡。
凌晨的微光里,寒气逼人,没有软轿,冉绿仅凭一股冲天怒火支撑,一边拄着拐杖,一边身子半趴在筱竹身上往前冲。
芙蓉苑的守门人听见是冉绿,心里不屑,既不开门也不肯通报。
悲愤之下,冉绿举起拐杖咚咚的砸门,终于惊动了燕王。
燕王心情不好,本就没有睡,温侧妃心里嫉恨,却不得不打着精神小意哄着。
“让她进来!”
燕王吼道,他倒想知道,一个保不住他孩子的罪人,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他跟前!
冉绿一进来,便追着温侧妃打:“还我孩儿命来!”
温侧妃急忙躲开,可怜冉绿只有一条腿完好,根本追不上她。
温侧妃泪语盈盈的:“若是姐姐觉得怪在妹妹身上会好一些,妹妹也不该有怨言,可是妹妹还怀着王爷的骨肉,经不起姐姐的拐杖啊!”
冉绿恨得不行:“你还狡辩!”
“够了!”燕王豁然起身,抓住冉绿的拐杖往后一丢。冉绿淬不及防的向后倒去,筱竹急忙从后面接住她,主仆两人一起倒地。
冉绿冲着他大吼:“你知不知道,那府医开的根本不是安胎的药,是打胎的!我们的孩子是被害死的!是温玉,是她害死的!”
燕王揉着额头:“玉儿屡屡为你着想,屡屡为你开脱,可你是怎么对她的?胡搅蛮缠,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头上,这就是你的教养?”
冉绿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哈哈大笑:“为我着想?为我开脱?是啊,她每次都是在为我着想,为我开脱,然后我就倒霉了,我还真得感谢她才是!”
燕王一愣,似乎好像还真是这样。
温侧妃看到燕王神色,暗道不好,急忙哭倒在地:“姐姐,我知道姐姐恨我。可是妹妹真的没有野心,只求能留在王爷身边就好!”
“若是姐姐仍不高兴,就请王爷褫了我侧妃的分位。哪怕是做个粗使丫头,只能要伺候王爷,妹妹就知足了!”
燕王听得十分感动,他揉揉额头,心痛加上一夜未眠让他有些精力不济。
“本王不追究你小产的原因,你适可而止。”
冉绿惨笑着摇头:“不追究?凭什么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