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栾国,谁人不知长孙殿下冷酷无情,谁又不知任何人都近不了栾子渊的身,更别说走进他的心,也就只有上官萦是只缘身在此山中而已。栾子渊不禁摇摇头,这个死丫头,怕是永远也不会懂了。
栾子渊的院子不似她那院子一样,这里没什么花草树木,地上的泥土也没有栽种任何植物,走进院内,一切摆设都有条有序,看着井然有致。
“栾子渊为什么不养些小花小草呢?”上官萦一路走来,也有许多好奇,走进院内,终于忍不住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来时这院子就这样,我觉着清静,没什么人打扰也便住下了,后来也一直比较繁忙也就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些。”这是一个原因,可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栾子渊自己手上染的鲜血太多,他不想去污染这些纯净的生命,他不让上官萦知道这些,也是不想污染这么美好单纯的人。
上官萦点点头,“虽然这样也可以,可若是自己此刻栽种些树木,鲜花,到来年这时想必也会开的及其灿烂吧,那时你再来看,也许又会有不同的心情。”
栾子渊不会反驳也不会去拒绝上官萦,微笑的点点头。
“萦儿你先坐下,我去准备你的点心了。”
上官萦坐下,抬头朝着栾子渊说道,“你去吧,我正巧有些渴了,你可别动作太慢,到时候我光喝水喝饱了那你的点心我可就吃不下了。”
“当然,不会让萦儿久等的。”
栾子渊去做点心,上官萦一个人却做在那里发呆,栾惊澜也不知道此刻在干嘛,总不会一直在生闷气吧,这大男人,怎么比自己还计较这些呢,她和他本夫妻之名,本就是有名无实,又为何要生气,若是说他爱上了她,那么她是完全不会相信的,像栾惊澜这种男人,注定是成大事之人,定然不会拘泥于儿女之情,且像他这种男人,从一开始就布好一局棋子,而自己于他而言,就是期盘上一颗有利的棋子,他利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爱上,而她自己,想要的是去见识更广一番的天地,去闯荡江湖,过自己的肆意人生,不受任何人所拘束,潇洒自在。
“怎么,萦儿在想什么事这么入神呢,这香喷喷的点心来了萦儿都没注意到。”醇厚动听的声音传来,上官萦看着栾子渊拿着两盘点心站在那,而桌子上却已经摆满了,而他自己却和刚才一样,干净整洁。
“你怎么这么快,你不会提前就准备好了吧。”上官萦也怀疑,自己也就发呆一会,栾惊澜速度不会这么快吧?
“萦儿,只是你自己沉浸到自己的世界当中,没有注意到我陆陆续续的上菜而已,萦儿在想什么事呢,这么入神。”
“是这样吗,也没什么事,就是自己瞎想。”上官萦不好意思的秣了摸头,自己真的太笨了,居然让栾子渊看到自己这么丢脸的模样,“哇,你做的点心真的好香啊,你也快坐下来吃,不然我一人可吃不完。”
栾子渊知道上官萦肯定不是瞎想,不然不会这么入神,但她不愿说,自己也不会去问,他会尊重萦儿的隐私。
“这块桃花糕真的好好吃啊,栾子渊你真的太厉害了吧,感觉你什么都会做一样。”上官萦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也不顾旁边坐着的栾惊澜。
栾子渊看着上官萦像一只饿极了的小野猫,怕是这几日真的委屈她了,擦了擦她嘴边吃的屑,“我不饿,你多吃点。”
上官萦觉得气氛莫名暧昧起来,但想了想,栾子渊是绝对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在她的认知中,没有什么女生能配的上清冷高贵的栾子渊,而自己对于他,也只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我这人呢,有一个毛病,就是我在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盯着,要不你也与我一起吃,要不我也就不吃了,倒是可惜了这一桌的佳肴啊。”上官萦像是惋惜一样的摇摇头。
“萦儿都如此说我,我不吃岂不是不给萦儿面子。”栾子渊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放进自己的嘴中,动作优雅流畅,看着就感觉赏心悦目。
“栾子渊,你做的糕点真的是比府上的师傅还要好吃啊,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吃饱喝足后上官萦摸了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这真的是来寺庙之后吃的最多的一餐了,往常小沙弥拿来的饭自己都没什么胃口。
“萦儿想吃,只管和我说一声,我再做便是。”
“真的吗?!”
“嗯。”
“那可真的太好了,栾子渊你是惊栾国尊贵的长孙殿下想吃什么自己去唤下人和厨子去做就可以了,自己怎么会学会做菜呢。”
“这个倒说来话长了,我儿时的时候因为……”
“……”
“哈哈哈,栾子渊想不到你小时候还会干出这种事,太可爱了吧。”
“萦儿,作为男人,可不会喜欢可爱这个词。”栾子渊无奈的说着,可爱这个词真真不适合他。
“我这是夸你呢,天色渐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天就谢谢你的犒劳了。”
“好,我送送你。”
上官萦本不想再继续麻烦他,可见他坚持,也就随他了。
后面的几天,依旧没见到栾惊澜的身影,而日子也依旧无聊着,而自那天后,上官萦就忘不了栾子渊做的糕点,每日都跑到他的院子,他也不嫌自己烦,每次去也都是好吃好喝的拿出来。
栾子渊今日有事,上官萦也回来的早,踩着小方格砖一蹦一跳的走进院子中。
抬头却看见了那许久不见的人。
栾惊澜站在院门口,似乎就像是等着她来的一般,那面容和几日前的没什么变化,那眉目依旧风情万种,妖娆迷离。
上官萦深呼吸一口气,总归还是要面对的,只要自己还是八王妃,还是栾惊澜名义上的妻子,就不可能做到好不牵连,一句话也不说,况且上官萦也觉着这种做法幼稚了些。
“去哪了?”
上官萦正打算说话和解,却被栾惊澜打断。
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了质问和怀疑,就如普通丈夫问妻子去哪玩了的语气一般。
“随便走了走。”见栾惊澜主动示好,自己也巴不得,总不能关系越闹越僵吧。
栾惊澜点点头,随后走进院中,上官萦赶紧跟上。
来到房内,上官萦率先给栾惊澜倒了杯水,讨好一般的送到栾惊澜面前。
“给。”
栾惊澜眉毛一挑,看着上官萦不自在的表情便接了过来。
“好像我离开这几日,你似乎过的格外自在呢,我的王妃。”
栾惊澜怡然自得的喝着茶,放佛前几日的争吵都忘了。
这样倒显得上官萦不自在了,自己本身就是想与他道歉,既然他不计较了,那她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哪里,王爷这几日离开,我可想的紧呢,日日以泪洗面。”上官萦作状那袖子擦了擦眼角,好像不擦时刻都会有泪水掉下来一样。
“本王不过有事离开几日,你别好想弄的本王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