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不得不提一提老夫人的娘家,老夫人其实是先帝长公主的女儿,安平县主,当初崔丞相还只是穷书生,只是驸马与公主认为此子以后定有所作为,这才将安平低嫁,据说当年公主就只有老夫人一个女儿,准备嫁妆的时候简直将所有珍贵之物搜罗殆尽,甚至连国库都不曾放过。老夫人结婚时的十里红妆,直到现在大家都还津津乐道,从未有哪家的姑娘胜过了她。这也是老丞相一生没有纳妾的原因之一,丞相府便只有三房。
大房嫡子有两个分别是大少爷和三少爷,还有便是崔凌蓉。庶子庶女倒是多的很,老五老七老十直至十五全是大房的庶子庶女。二少爷和六少爷八少爷便是二房嫡子,再有就是二小姐崔凌语,没有庶子。三房人丁少些,崔凌远排名第九,崔凌华排第三。
最后,崔凌华还是接了‘凤栖’。
晚上,三夫人到崔凌华的房内,笑咪咪的拍了拍她的手。
“我的儿可真争气。今日早些歇息,来,娘给你顿了些燕窝,你趁热喝些,养养精神。”三夫人亲自将汤乘出,放到她的手中。燕窝是上好的血燕,从上午她去考试时便炖下的,有一丝丝蛋清香味,口感很是软滑。
三夫人离去后,如雨告诉崔凌华。
“小姐,陆世子派人送了些东西来。”说着从柜子里将礼盒拿出。
崔凌华打开,发现里头是一块玉佩,但是又看不出它雕的是何物,只是玉玲珑剔透,摸起来很是冰凉,玉质上好。
“他何时派人送来的?”崔凌华问道。
“小姐考完之后,宣布了第一名,旁边站了许久的小厮便将此物递给了我。“
崔凌华点了点头,唤人将其收好。
翌日,一早崔凌华便醒了,今日考的是“书”,书法是崔凌华拿手的,当初当太子妃时,闲来无事便是练字,后来甚至还请了女先生来指导,就连陆青弘都说她的字极有风骨。
她洗漱之后看了看天色还早,便到书房写了一张大字练练手,免的到时候显得生疏了。
吃完早膳之后,便又如昨日一般,只是今天地方有些不同。
崔凌华崔凌蓉行礼之后便到自己的房内,这次考试的行事与琴不同。
这次是每位考生抽签进入房间,房内有文房四宝与考试需写的题目,必须按照题目写一首诗,可以说考的并不只是书法,只是以它为主。每个房内有三名侍女,一是为了提供帮助,二是为了监督,防止作弊。写好后,侍女会将你的署名遮上,与她人的打乱后在一致交给考官以示公平。
崔凌华抽到的题目是以“明月”为题,赋诗一首。她嘴角挑了挑,这好似与上辈子所见试题不太一样,当又有何妨呢!
她踱步走至窗前,眉头微敛,陷入思考。不一会便走到桌前,将毛笔蘸了蘸墨汁,另一位侍女正在为她研墨。只见她下笔如有神助,游龙走蛇,好不厉害。不一会便完成了,不过这回她留了个心眼。
“先别将诗拿出去,在这侯着吧!最后一个拿。”崔凌华淡淡吩咐道。
侍女们虽然不知为何,但依旧行礼应下。
崔凌蓉抽到的题是“雨”,也是个多见的题材,不一会便完成了,不过她诗的造诣不高,“雨”尽写些女儿心情。不同于崔凌华的大气风骨她的字是簪花小楷,看上去也让人觉得清晰无比。
不一会,堂上的铃声敲响,这表示时间到了,侍女们将名字掩上,抱着诗词鱼贯而出,她们先到一间空房内,将所有的诗词全部打乱,一致铺开,挂在墙上。
不一会,考官与考生都走到里面,崔凌华这才看到,考题一共有五道,分别是“雨”、“月”、“春”、“燕”、“雪”五题。有四道题是三人,“月”却是四人。崔凌华大致看了下,大多都是小楷,毕竟女孩子还是很少人学行书与草书的。但问题来了,这字体不同又该如何评比?
孙春香此时环顾一圈,停在了崔凌华的诗面前。
“此人虽是个女子,却也这般大气,难得难得!”由衷的赞叹道。
她这一说话颖的众考生与考官都齐聚她的诗面前。
“虽说写月,她却写出了前朝国破的凄凉之感,写了前朝子民无处可居的无奈,改朝换代了天上的月却亘古不变,看遍了一代代王朝的兴衰成败,一个个能人走向迟暮与死亡。可谓是看透世事了,这般年轻的姑娘能写出这般大气的诗,的确难得。”吴颖开口说到。
各位考生与考官听了也纷纷点头,当然崔凌蓉除外,此时她还并不知道这幅字是谁人所写,但的确是抢了她的风头。
于是,她躲在人群中,开口道,“这可不是写诗大赛,今儿考的可是书法……”点到为止。
这也让各位考生点了点头。
孙春香讽刺的笑了一下,“这字,笔走龙蛇,写的行云流水,刚柔并济,铁画银钩,落笔如云烟。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真真是一幅好字啊!”孙春香赞叹道。
“确实如此。”在场的考官也纷纷附和道。
看完崔凌华的字又走到另外一位以“雪”为题的诗前,“红梅冷雪,极尽傲骨,寒梅冷香,想来也是位铮铮女子啊!开头写了描绘了一幅冰雪之国,后面闲坐庭前无事,踏雪寻梅,很有意境,美!”孙春香点评道。
“纸上的小楷隽秀雅致,一种淡淡的空灵之美。都说字如其人,这样的字想必也是个娟秀的娘子。”吴颖也笑到。
后面几副并没有惹起崔凌华的兴趣,直到崔凌蓉的那一副,上辈子她就凭借这一首诗赢得才女之名,让所有的人都记住了丞相府的大小姐,可崔凌华知晓此诗并不是她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