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幅打扮也还不错!”崔凌华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青尧摇了摇头,走到她面前,伏下身子,在她耳边说到,“娘子,你这身杏色衣裳也别有一番风味哦~”气息喷到她耳边别样的感觉。
“你……你个登徒子!”崔凌华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以前认为陆青尧是个极为正经,而且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之人,现在却觉得他越发的无耻了,说着手无意识的往他胸口捶去。
“哼……”陆青尧一声闷哼倒吸一口凉气,手捂着胸口处,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
“没事吧!”崔凌华一脸的急色,“我……我忘了你受了伤,快快去找大夫。”因为陆青尧这一路走来脸色太过淡定,从面上完全看不出他受了重伤,崔凌华一时忘记,这才……
陆青尧瞧着着急忙慌的崔凌华,哑然失笑,手一捞便抓住她的小手,“别急,我无妨。”
“怎么可能没事,你的伤口那么深!”崔凌华瞥了他一眼。
“哦!我倒是忘了娘子给我上过药,这么说我的身子可是被你看光了,你得负责。”陆青尧一脸的无赖样。
“你……”崔凌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别娘子娘子的叫,我不是你娘子。”崔凌华佯怒。
“嘘!”陆青尧将食指放在薄唇中间,“我们在这便假装夫妻,可别说漏了嘴。”
崔凌华满目狐疑,兄弟姐妹不可以吗?为何偏偏要办为夫妻?只是不爱与他争辩,便点了点头。
不一会,村长便将所谓的斐神医请来了。
原本以为这谷底所谓的神医应当是一个白胡子的老人家,却不曾想到,背着药箱踏进门的竟是穿着一身绿衣的青年男子,头上扎着一个髻,用一青色布条包着,唇红齿白,不同于陆青尧的凤眼,他倒是长了一双桃花眼,剑眉星目,是个很是俊俏的小哥。
村长将他扶着走进了房间,那男子偏头对村长笑了笑,如沐春风,“有劳村长了。”
村长连忙摇了摇头,又想着他或许听不见,有连忙开口,“不打紧不打紧,这都是些小事,算不上什么的。”
这才摸索着将药箱打开。
崔凌华和陆青尧相视一眼,皆看到了惊讶之意,这神医竟是眼盲之人?!
斐济将脉枕拿出,转头朝向崔凌华的方向,一双眼美得出奇只是没有聚焦,好似蒙上了一层纱一般。
斐济微微一笑,“我眼盲多年,还望二位不要介意。”说着便摸索着往她们二人走去。
陆青尧连忙起身,搀扶了一把,“无妨无妨,我早就习惯了。”
“先生怎知是二人?”陆青尧有些好奇。
“哈哈,”斐济宛然一笑,“我虽眼盲,可这眼睛看不到以后,耳朵倒是比一般人更为灵敏,我听到了两个呼吸声。”斐济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自哀自怜。
陆青尧这才点了点头,“原是如此。”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夫人的腿似乎受了重伤,先生能否医治。”虽然这般问有些冒昧,可是陆青尧瞧见他目不能视,这才问出了口。
“哦?冒昧一问,公子二人可是从何处来的?”斐济转头问到。
“我们是京城来的。”陆青尧回道。
“京城?!”斐济突然大喊一声,察觉到失态后,连忙咳了咳,“抱歉,我眼睛还未受伤之时曾经去过京城,只是这离京城足有千里之远,公子二人又岂会误闯至此?”他一脸的疑惑。
“这……”崔凌华一时语塞,脸上也尽是吃惊之色。
陆青尧眉峰聚起,他们从悬崖处掉下,却不曾想到这谷底与地面有如此大的距离。
“嗯,我们来此拜访一老友,不慎误闯,还望误要见怪。”陆青尧站起身拱了拱手,虽然对方目不能视,可依旧将礼数一分不少。
“原来如此,至于夫人的腿我需要瞧瞧才能知道能否医治,不过……”斐济顿了顿,俊脸慢慢变红,“我需要摸骨才能……确定,公子二人可是介意?”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陆青尧看了一眼崔凌华,因为两天的耽搁,她的腿此时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满是青黑。
崔凌华点了点头,陆青尧这才说道,“无妨,医者无忌,大局为重,我们不搜那般迂腐之人。”
斐济呼出一口气,一种如释重负之感,“这便好了。”说着走到崔凌华的床边,净手之后才隔着裤子摸上。
“嘶……”斐济的手只是微微抚上,崔凌华便一声通呼,陆青尧站在一旁连忙走上前去,坐到崔凌华身旁,让她靠着他。
斐济却皱了眉头,“夫人腿骨怕是……”叹了口气。
“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我将夫人的腿骨接上,但也可能会留下两条腿长短不一的下场。”斐济接着说道,只是语气中少了一分柔和,反倒是有些束手无策。
陆青尧听后瞳孔缩了缩,手紧了些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了些,低头看了看崔凌华。
只见她呆愣片刻,之后一双眼呆滞的看着双腿,叹了口气,抬头看到陆青尧担忧的眼神,扯了扯嘴角,笑的很是难看,“无妨,命都差点没了,又何至一条腿。”
陆青尧满脸的心疼,转头看向斐济,“先生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女子最重表象,崔凌华猛然听此又怎会……
“你们先别着急,我只是说有可能,并不是一定,这还是要看后续的恢复。”说着从药箱里头取出药草,用药杵捣烂,之后交给陆青尧。
“你讲这草给她敷上,我家去拿些东西。你倒是幸运,刚巧小虎子上月从高处摔下,也将腿骨摔断,我这才炮制了些木夹,现在正好用上。”说着拿过角落处的棍子便往外走。
“先生……”陆青尧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无妨无妨,此处我比你熟多了。”
陆青尧摇了摇头,这倒是个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