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大丫笑的一脸羞意,直直望着陆青尧,本就娇俏的脸庞此时更添了一分少女的青涩之感。
陆青尧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嘴角斜斜挑起,朝着崔凌华的位置望了过去,崔凌华本就关注这边,这是二人目光交汇,崔凌华瞧着陆青尧满眼的愤怒与颓败眼里露出不解的神情,陆青尧瞧见之后笑了笑,一如夏末花败般,笑的无比凄凉却又异样的美丽。
他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将花球高高举起,薄唇染着酒液格外玲珑,“多谢大丫姑娘的抬爱,这个花球……我能否先留着。”
陆青尧没有马上拒绝,一来是不好扫了她的面子,毕竟姑娘家脸薄,而且这里的习俗,每年姑娘只能将花球抛向一个人。其实更是心中有气,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崔凌华,这时更是问道,“娘子,你说我为你寻个姐妹如何?”一脸的吊儿郎当,隐于众人之后拿着杯子的手却早已将杯子捻碎,血迹斑斑。
崔凌华一愣,接着冷笑道,“呵,这种事情我怎好做决定,自然是由相公自己拿主意!”相公二字格外的清晰。
顿了顿,崔凌华突然觉得自己微微有些不对劲,二人本就是拌假,自己这般倒像是吃醋一般,更何况,陆青尧既然将花球接下想必定然也有些想法吧!连忙又理了理脸上的表情,笑的很是亲切,“相公若是能为我寻个妹妹,妾身自是万分开心的。”话这么说,可心却隐隐有些刺痛。
陆青尧开始听到崔凌华的话还有些欣喜,想着她是否不如自己想象那般绝情,正准备将花球还给大丫,她又说了后头的话,瞬间如一盆冷水泼下,浇熄了所有理智。
“呵,如此,便好!”陆青尧破有些咬牙切齿。
这时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了,“想不到风兄弟这般好福气,坐享齐人之福啊!哈哈哈……”
“可不是嘛!瞧瞧风兄弟的媳妇也是个识相的,不会像有的婆娘,叽叽歪歪个不停!”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剔着牙说道。
陆青尧听到这话,眉头皱了皱。
而另一边,大丫身旁也围了好些姑娘,“你这丫头,可真真敢想,”一个姑娘戳了戳她的脑袋,很是亲昵,“不过现在看来,也就你有福气!说不得以后还能跟着出谷,不用像我们一般,一辈子就困在这方寸之间。”
“玉姐姐,再说我可是不依了,更何况,这风大哥也没给个准话,只是说先放着罢了。”她嘴上这般说着,脸上那笑掩都掩不住。
“哎呦呦,瞧着这样子还害羞了!哈哈哈,风嫂子都发话了,怎会作假!你呀!就安心的做你的新娘子吧!”一个婆子笑道。
大丫闻言,脸更红了几分,满脸喜气,是不是还娇羞的偷看几眼陆青尧,想着陆青尧对崔凌华种种的好,她以后也定然会受同等待遇,这心里头就越发的甜蜜。
陆青尧只当没瞧见,将碎片放在一边,换了一个杯子继续喝酒。
台下众人脸上都微微带了笑意,毕竟是村长家要办喜事,这面上就算是装也得挤出几分笑意。
唯有一长得瘦小的青衫男子隐在人群之中,脸上满是戾气,一双眼紧盯着大丫,嘁了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他是这个村子算是最能干的小伙之一了,从小便追在大丫身后,村长家的农活连连都是他一人解决,村长也曾经有意无意和他提过那么几次,要将大丫嫁与他做媳妇,当时他还无比高兴,只要村长家有事他总是冲在最前头,现在想来那不过是蒙他的话!
“呵,走着瞧吧!”那青衫男子轻声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去,脸上满是阴翳。
这时大丫走下台,走到崔凌华身旁,学着那些妇人对着崔凌华行了个礼,红唇轻道,“姐姐。”
崔凌华勉强扯了扯嘴角,她此时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
随意回了句,便捡着地上一只烧过的木棍,本想杵着回去,不至于那般累,心神不宁,竟没有瞧见那棍上的火星未灭,手便紧紧握了上去,一时之间惊呼出声。
“姐姐你没事吧!”大丫也喊了一声。
陆青尧听到声音后连忙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看了看。
手掌处一片通红,有些地方还破了皮,瞧着崔凌华脸上隐忍的表情,陆青尧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将她一把抱起。
斐济把事情搞砸之后,便偷偷的一人回了家,坐在院中长吁短叹,很是纠结。
陆青尧将崔凌华抱到他身旁,冷声说道,“她的手被烫伤了。”
“啊?哦。”斐济讪讪的说道,刚刚做了坏事,现在瞧见主人公颇有些不要意思。
说完后,拿起旁边的棍子径直走到屋子里头,片刻之后手里拿着一小盒,不知是何物。
“把它涂到伤口处,不要多久就可以痊愈了。”斐济将盒子递给陆青尧。
陆青尧打开盒子,里头是绿色膏状的东西,闻起来很是清凉,陆青尧皱着眉头将崔凌华的手拉了过来。
崔凌华一把挣开他,“不劳烦世……咳咳咳,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其实崔凌华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因为手上受伤的地方疼痛难忍,她怕男子毛手毛脚,到时要是碰到了伤口,痛的还是自己,这才拒绝了。
可听在陆青尧耳里却是不同的,他脸“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将药盒放到石桌上,抬步就走。
崔凌华愣了愣,觉得很是委屈,明明是她受了伤,而且看上了村子里头的姑娘,现在倒好,还给她摆上了脸色。
崔凌华将药往手上涂,药的确是好药,一涂上去一股清凉的感觉,灼烧的感觉消了不少。
“有劳先生了,这药真是好药。”崔凌华赞叹道。
“这要是白羽飞制的,我这也就剩下这一瓶了。”斐济淡淡的说道。
“白神医?你果真认识白神医?!”崔凌华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