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华很是疑惑的看着他,这把脉与她是陆青尧的妻子有何联系吗?心里头这么想着,嘴里便问了出来,“这……可有何关联?”
“咳咳咳,”斐济手围成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声,这他要是说了岂不是太过孟浪了,“无……无关联,我只是诈了诈你,呵呵呵……”斐济支支吾吾的说道。
崔凌华瞥了一眼,便不在说话,看起对面的仪式。
只见陆青尧也随着他们的样子鞠躬,朝拜,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脸上淡定无比完全让人看不出这是个新手。
“点火!”村长高喊一声,从队伍中出来几个打扮特殊的男子,周身都擦上了不知是何物的棕色粉末,头顶处还插了一个羽毛。
他们一人拿了一个火把将道路两旁的火把一一点亮,这才走到一个用木柴磊的老高的架子,将近有一人之高。几人相视一眼,围着木柴跳了起来,嘴里依旧是晦涩难懂的梵语,片刻之后,几人停下,对视一样,便齐齐将手中的火把扔了下去。“哗”大架子瞬间便燃了起来。
周围众人齐齐发出欢呼声,不一会便围着木架子又唱又跳起来,看起来好不热闹。
斐济看不到,但却感受的到温度,“火把点起来了啊~”他将手放在眼前,一双眼望着手掌,可就是没有焦点,“当年,这村子里头的火都是我点燃的,我喜欢那种“哗”一声便燃起的熊熊烈焰,让人身形舒畅。”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语气中满是回忆。
崔凌华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唉~这人年纪大了就是爱唠叨,姑娘莫要介意,就当没听见便好。”斐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年纪大?崔凌华看了看他略显稚嫩的那张脸,嘴角抽了抽,“先生你还小……”
“哈哈哈,”斐济听到后大笑起来,“丫头,我的年纪都可以和你爷爷称兄道弟了。”斐济摇了摇头。
“先生,莫要说大话了,我是不会相信的。”崔凌华瞥了他一眼,很是无奈,这人倒是孩子心性。
“罢了罢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斐济不在争辩,听着耳边传来的乐声,又说道,“丫头,你知道这篝火节可是有一个习俗的。”脸上一幅看好戏的模样。
“嗯?”崔凌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这篝火节最后一个项目便是由这未婚的姑娘抛花球,若是有那心仪之人便将绣球抛向他,那人若是接了,表示的便是他同意了这门亲事,你说……会不会有人朝风兄弟抛花球?虽然我眼睛是瞧不见了,但是最近这几天我已经听的不下十遍的‘风兄弟夫妇两个长得真真是好啊!’”顿了顿,“瞧着势头,怕是……”斐济没有说下去,脸上尽是揶揄之色。
崔凌华一愣,回过神来的她淡淡的说道,“先生既然知道真相为何还要有此一问?我们二人的确是假扮的夫妻,之所以如此便是为了行事方便些。”
“哦!?丫头扪心自问,你心中可没有一丝动心?这姑娘家的闺誉可是最为重要的,你既然能同意假扮夫妻,想来心中对他也有几分期许吧!?”斐济脸上显得有些紧张,连忙问道。
崔凌华怔了怔,想起陆青尧最近的所作所为脸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起来,还好斐济瞧不见,可是这么多年的教养,她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道出自己女儿家的心事,反倒是加重了声音,极力反驳道,“这仅是权宜之计,嫁娶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怎能私下相订,更何况我与他一同来此,自然是与他假扮夫妻,若是……若是但是旁边的人是你,那也是一般的。”崔凌华一席话说的很是坚定。
斐济额间流下一滴汗,“丫……丫头你可别害我!”苦笑着说道。
陆青尧站在他们背后的树下,崔凌华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到他的耳中,偏偏崔凌华脸上的害羞他却没有瞧见。只见他狠狠的捻着拳头,嘴角冷冷挑起,脸瞬间便暗了下来,这么多天竟是个笑话!气压低的不能在低,周围的人都无意识的裹了裹衣裳,这秋夜倒是寒凉。
斐济咽了咽口水,额间虚汗直冒,他的耳力早就听到了陆青尧的脚步声,这才有此一问,本想着能撮合这一对,倒没想到这好心办了坏事,谁知道这姑娘竟这般不诚实!
“丫头,要不……你在想想?想清楚在说?”斐济打商量的说道。
“嗯?”崔凌华不明所以。
陆青尧站了片刻便离去了,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周边众人都看的出他今日心情不好,没人敢靠近他。
斐济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拍了拍她的肩膀,“丫头,我对不起你啊!”
夜渐渐深了,崔凌华坐在那里和斐济闲聊着,可终究是抵不住这夜风,裹紧身上的衣裳,却依旧觉得那风往骨子里头吹去。
而篝火现在却正是高潮之时,第一个姑娘站上高台,脸上满是羞色,眼里却是亮晶晶的,盯着人群中的某个人,笑颜洋溢。
台下众人都在起哄。
“呦呦呦,这是瞧上了哪家的哥儿了。”
“丫头,快些抛吧!这后头还有一群人呢!”
“哈哈哈……”
那姑娘奋力一抛,花球便掉落在一穿青衫的男子怀中,那男子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傻笑着,将花球搂在怀中,“嘿嘿,媳妇~”
众人轰然大笑。
“顺哥你这就叫上啦!哈哈哈~”
台上的女子嗔了他一眼。
崔凌华坐在那满脸笑意的看着这一幕,眼睛搜寻着陆青尧。
片刻之后,她才瞧见坐在喝闷酒的陆青尧,只见他坐在台子下头的桌旁,眉头紧皱,一杯接着一杯,与这热闹的周围格格不入。
崔凌华勉力的站了起来,正打算找根棍子过去找陆青尧。
就在这时,台上突然抛下一个花球,正正落在他的怀中。
崔凌华一愣,停下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