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桁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只是将凌楚揽在怀里,轻轻地玩弄她的头发。
这样的安静和等待就像烈火一样灼烧着盛雨的心,她明知自己死定了,却不知这个手段凌厉狠毒如恶魔一样的男人要怎么处置她,这样的等待足以让她崩溃了。
“楚楚,你觉得如何?”
慵懒的却满含宠溺的声音落在所有人的耳中,竟像是催命符一样,就像凌楚所说,他是天生的王者,自带无形的压迫气场。
凌楚看到这里,再加上姜亦桁的明示暗示,又怎么能不懂他的意思。
“这件衣服对桁氏来说意义非凡,且不说它的天价花费,单是这里所代表的意义,就不是用钱能赔的了的。”
凌楚将这件衣服越发夸大,惊得盛雨差点晕厥过去,她不怕赔,就怕有钱都不能赔!
“嗯,那楚楚以为如何解决。”
那一声嗯,听得凌楚莫名心动,竟像是在……撒娇一般?
众人都暗暗的为盛雨捏了一把冷汗,这事儿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其实也没关系,桁氏展出并拍卖这些作品,只要盛小姐买下这件衣服不就好了,我看着这件衣服倒是很配盛小姐的气质。”
凌楚淡淡的开口,众人惊异于这个不过十八岁的女孩,究竟哪里来的自信和这强大摄人的气场。
盛雨听她这样说,并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楚楚说的是。”
姜亦桁满脸宠溺的望着她,从刚才开始,他就对凌楚的话百依百顺,狠狠地打了那些以为他不爱凌楚的人的脸。
盛世的老总见姜亦桁也同意了,也是暗暗地松了口气,有钱就好解决!
“不过……”
低沉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揪了起来。
“这件衣服的价钱,恐怕不是一个盛世可以承担的起的。”
盛世的老总这次是真的瘫倒在地上了,没想到,赔上一整个盛世集团都解决不了,再说盛世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如今竟要赔在一件衣服上!
“桁少……这……”
他是真的怕了,一句话也说不完整,要他赔上整个盛世,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罢了!这件衣服就当我送给盛小姐了。”
姜亦桁是真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Anson看到廊台上的盛雨眼中的光,不禁讽笑。
他们总裁可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她!
不过……用桁氏的未来发展来替他们的总裁夫人出气,这似乎也太……霸气了吧!
“真的……真的吗?”
盛雨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迫不及待地想要确定。
“当然。”
轻轻的两个字仿佛将盛雨带入了天堂,不追究了就好。
“但是……”
随着他的声音,众人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凌楚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折磨人的男人,这样的大喘气是要吓死人啊。
“我的楚楚身边缺个知心的人照顾,盛小姐,就你吧。”
果然!
Anson的眉毛狠狠地抖了一下,这也……这也太损了吧。
盛雨再怎么不济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现在却要来给他们的总裁夫人做佣人。这也……这也……太爽了吧!
谁让她不知天高地厚,前段时间还在街上对他们的总裁夫人动手,活该被总裁修理!
凌楚也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
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礼物啊。
看到怀里人儿的笑意,姜亦桁的心情越发愉悦,微微俯身。
“楚楚满意就好。”
说罢,将一切事物交给Anson,揽着凌楚转身离去,这件事就这样尘埃落定,由不得盛家的人做丝毫反击!
那日的新品发布会结束之后,盛天就迫不及待的将盛雨送来了姜家,一路上更是对盛雨百般安慰,一副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并向盛雨保证,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件事,绝不让她受委屈,说的是信誓旦旦,盛雨不从也不行。
实际上,这里面的真情到底有多少也就不得而知了。
盛天在商场上也是混迹了十几年的老狐狸,比起凌长风来说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盛雨这次闯下这么大的祸,姜亦桁没有打盛世集团的主意他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再说了,万一盛雨借此和姜亦桁攀上了关系,那可就皆大欢喜了。
想到这儿,盛天的眼中迸发出商人特有的精明算计,完全忘了不久前盛雨已经和陈青结婚了的事实。
一路来到姜亦桁的住所,盛天本想进去和姜亦桁套套近乎,却被Anson拦在门外,说是姜亦桁两人今天累了,正在休息
盛天没办法,陪着笑脸又说了些话,见Anson一脸淡漠,觉得自讨没趣,交代了盛雨几句就回去了。
书房内,华丽的吊灯悬在房间中央,洒下柔和的灯光,照在书桌旁兀自看书的男人身上。
脱下正式硬挺的西装,换上了在家常穿居家服,软绵的材质使得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庞隐隐的柔和起来。
凌楚看的有些出了神,想起今天婚礼现场发生的事,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姜亦桁居然会拿这次新品发布会为代价来帮她出气。她知道这次的发布会对桁氏来说有多重要,否则当时他也不会被凌长风威胁,非娶她不可。
凌楚单手支着脑袋,似乎是想的太过投入,连越发逼近的身影也没有发现。知道一双大手带着温热覆住她的眼睛,这才回过神来。
“我有那么好看?”
他的声音带着些玩世不恭的不正经,轻轻的,却生生地落进凌楚的心里,痒痒的,很舒服。
明明是极其自恋的话,但从他嘴里吐出来就只剩下让人屈服的力量。
“嗯。”
女孩的声音清清静静,除了平淡没有一丝情绪。
姜亦桁没料到她会这样直接的回答,一般女孩子遇到这种问题,不是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害羞么,怎么她就回答的这么干脆。
大大的眼睛似乎眨了眨,因为他感觉到手心里长长软软的睫毛轻轻划过的,毛茸茸的触感。
“桁少,我妈妈……”
凌楚没有注意到姜亦桁的异样,淡定的偏了偏头,离开他的手掌。
“我会让人去办的。”